沈將軍瞳孔驟然一縮。
他看著女兒那張美艷卻冰冷的面孔,神色晦暗不明。
死一個無足輕重的醫女,換女兒一個王妃之位,換沈家與真正皇室的聯姻這筆買賣,似乎并不虧。
他腦中飛速盤算,目光閃爍不定,最終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如同兩塊生鐵在摩擦:“說起來,有樁陳年舊事,或許你該聽聽。”
“先皇在世時,其實最疼愛的并非當今圣上,而是七皇子謝逸塵。那時候,陛下雖是太子,可無論文采武略,處處都被自己這位比自己小十來歲的親弟弟壓了一頭。朝中許多老臣都說,七皇子有先皇年輕時的風范。”
沈將軍頓了頓,像在回憶什么禁忌,“后來,也不知怎的,七皇子身體突然就垮了,從此纏綿病榻。先帝遍尋名醫也無力回天,萬般無奈之下,才在臨終前將皇位傳給了太子”
沈曼靜靜聽著,原本只是亮起的眼眸,此刻已然燃起了熊熊野火。
“爹爹的意思是說”她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極致的興奮,“佑安王,他本該是這天下的主人?”
沈將軍沉重地點了點頭:“若非他身子太差,這龍椅上坐著的是誰,還真不好說。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沈曼重新坐回鏡前,看著鏡中那張嬌媚又野心勃勃的臉,一個近(乎)完美的笑容在她唇邊綻放。
她看上的男人,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
無論是那副俊美無儔的皮囊,還是這差點就君臨天下的能力,都讓她癡迷。
一個瘸腿的江時瑾,如何能與他相比?
一個鄉野丫頭許諾,又有什么資格站在他身邊?
佑安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誰敢擋她的路,誰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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