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們見許諾閉目不語,愈發大膽,動靜也越發肆無忌憚。
“誰準你們在本王的寢殿喧嘩?”
一道冰冷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音量不大,卻裹挾著徹骨的寒意與不容置喙的威嚴。
宮人們被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盡數跪倒在地,面無血色。
王爺昨日才毒發吐血,按理來說應該昏睡數日,怎會醒得如此之快?
謝逸塵眸光如刀,冷冷道:“都滾下去領罰。”
待宮人們連滾帶爬地退下,殿內恢復死寂,他才轉過臉來。
看向許諾時,他眸中的寒霜仿佛瞬間消融,化作一潭深水。
“她們如此放肆,你這寧頤宮未來的女主人,倒也沉得住氣。”他語氣意味不明,似是責備,又像在試探。
許諾迎上他的目光,心中五味雜陳。
“王爺,民女定會當好寧頤宮的女主人,也會照顧好你。”她握住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冰涼,“你能不能答應民女,無論何時,都要好好活下去,絕不放棄自己?”
謝逸塵定定地凝視著她,那雙深邃的鳳眸中,驚濤駭浪一閃而過,最終歸于一片莫測的平靜。
許久,他忽然笑了。
那笑聲很輕,卻帶著一絲自嘲與了然。
“你果然看出來了”他緩緩道,一字一句,敲在許諾的心上,“本王,是皇兄的藥人。”
許諾沒料到他會如此坦誠,將這足以動搖朝綱的秘密,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她定了定神,坦然承認:“是,民女看出來了。”
東晟王朝的藥人,分為兩種。
一種如她,自小便浸泡在特制的藥浴中,服用無數珍稀藥材,隨著年歲增長,血肉之軀也隨之具有了醫治和緩解病痛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