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顯然沒料到這話會觸及謝逸塵的逆鱗,臉色驟然變得煞白。
“逸塵,母后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白蕪對你一片癡心,想必是不愿嫁給其他世家公子的。母后只是不想她為難而已”
謝逸塵冷笑,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墨色,一字一頓地問:“說起為難,母后,你和皇兄為難兒臣的還少嗎?”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母子間那層脆弱的溫情面紗。
太后像是被戳中了最深的痛楚,渾身一僵,眼眶瞬間泛紅。
那不可說的皇室秘密,像是無數利刃,剜得她胸口疼痛。
太后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頹然。
“哀家知道了。”她站起身,身形有些踉蹌,“此事哀家不再為難你了。”
說完,她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轉過身,步履沉重地離開了書房。
殿內,只剩下謝逸塵一人,和一地狼藉的瓷器碎片。
他站在原地,身體緊繃,良久,才緩緩坐下,抬手捂住嘴。
從指縫間,溢出一片猩紅——
許諾端著湯藥走進內殿,猝不及防撞見了這一幕。
“王爺,你這是怎么了?”許諾瞳孔驟縮,手中的藥碗險些摔落。
她撲過去,一把扶住他顫抖的身軀,指尖觸到那血跡時,心頭猛地一沉——那血,竟透著一絲不祥的紫黑色。
“不好,你中毒了!”許諾聲音都變了調,帶著幾分驚慌失措,“王爺,你方才吃了什么?”
“不是我”謝逸塵氣息虛弱,“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