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回到國公府,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江時瑾:“究竟怎么回事?我不是讓白蕪支開佑安王了嗎?他怎會跟許諾那個賤丫頭滾在一起?還偏偏被母后撞個正著!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下好了,那賤丫頭一步登天,直接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面對母親的質問,江時瑾滿臉失魂落魄:“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本想逼許諾喝下那杯酒的,可佑安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奪過那杯酒喝了下去然后,他就吐血了!”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我當時嚇壞了,怕事情鬧大牽連到國公府,所以不敢聲張只當許諾是帶他去治傷,沒想到他們竟”
他猛地抬頭,用力抓住長公主的手,“母親,你有法子的,對不對?決不能讓許諾嫁給佑安王!”
長公主看著兒子這副癲狂的模樣,心頭的怒火頓時被一股無力感澆熄了半截。
“晚了,我已經盡力了。”她嘆了口氣,“母后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七是她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什么都順著他。他今天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要娶許諾為正妃,那就是鐵了心的。母后就算心里不樂意,最后也拗不過他。這事,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她看了一眼江時瑾毫無血色的臉,放緩了語氣,“你的腿母親再給你想想法子。這天底下名醫那么多,我不信就沒人能醫好你的腿!”
“不”江時瑾緩緩松開手,眼神渙散,“不是因為醫腿的事”
重生回來,他猜到許諾會拒絕當他的妾室,他甚至做好了用些手段逼她就范的準備。
他堂堂國公府世子,有的是層出不窮的手段,一次不行便來兩次;而她不過一介無依無靠的鄉野女子,如何奈何得了他?
可他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她會嫁給別人。
在他內心深處,許諾就應該是那個被他安置在后院,他可以隨時忽視,也可以隨時記起,卻永遠都會在那里,溫順地、全心全意地對他好的女人。
她是他的,怎能成為別人的妻子?
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臟,像一只冰冷的手,緊緊攥住,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感覺有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正在從他的生命里被硬生生剝離,而他卻無能為力。
當晚,江時瑾就做了個夢。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