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郁悶的要數江時瑾了,自謝逸塵踏入宴席,世家貴女們的目光盡數被這位長相出眾、身份尊貴王爺吸引,自己就像一顆陪襯在皓月身旁的星辰,全然沒了方才被矚目的得意。
這般落差,教他心頭堵塞難耐。
忽然,他目光驟然定住,仿佛被什么狠狠攫住心神,視線不由自主地鎖在謝逸塵身旁那道身影上。
那是許諾?
江時瑾的瞳孔微微收縮。
今日的許諾,與他記憶中那個山谷里的灰頭土臉鄉野丫頭,簡直判若兩人!
她薄施粉黛,眉如遠黛,唇若點櫻,身著月白錦裙,袖口繡著精致梅花暗紋,襯得肌膚白皙瑩潤。
雖神態稍顯拘謹,卻無半分鄉野土氣,反散發出一股世家貴女的嬌美與靈動。
江時瑾不由愕然,原來這個前世他百般嫌棄的妻子,稍加裝扮,竟是這般動人。前世在國公府,她從未有過這般姿色!
一種陌生的、酥麻的悸動,毫無征兆地從他心口劃過,讓他握著酒杯的手指都收緊了幾分。
沈曼何等敏銳,她目光剛從謝逸塵身上收回,便立刻捕捉到了身旁江時瑾那近(乎)失態的眼神。
她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前幾日,她派自己的貼身婢女去宮里打聽,想知道江時瑾為何會無端在養心殿外被皇帝杖責。
打聽回來的消息,讓她震驚無比。
竟是江時瑾為了強逼那個叫許諾的醫女為妾,不惜在御前污蔑她的清白,結果觸怒了龍顏,才被皇帝下令重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