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那是一雙極具攻擊性的丹鳳眼,眼尾上挑,帶著幾分天生的涼薄和審視。
她一個激靈坐直,飛快掃了眼四周,發現自己只是趴在桌上,這才暗暗松了口氣。“不過幫本王解了風疹,竟就暈了過去。”頭頂傳來他略帶沙啞的嗓音,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調侃,“看來,你這身子也弱得很。”
風疹?
許諾下意識地將那根被他含(吮)過的手指藏入袖中。
指腹傳來的陣陣刺痛在提醒她,這絕不可能是尋常風疹!
尋常風疹哪需要吸那么多血來醫治?
他甚至在求生本能驅使下,將她的手指咬得血肉模糊!
那盤栗子糕,肯定是被下了毒!
到底是誰,心思如此歹毒,竟敢在寧頤宮動手,拿佑安王的性命來做賭局?
許諾的后背滲出一層薄汗。
這寧頤宮看似平靜,實際上暗流洶涌,殺機四伏。
思及此,許諾再看向謝逸塵時,目光里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同情。
這個男人,看似尊貴,可身子常年病弱,又身中不知名的奇毒,如今還要時時刻刻提防著身邊人的算計。
他活得,恐怕比誰都累。
怪可憐的。
“你這是什么眼神?”謝逸塵的聲音冷不丁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你在可憐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