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回蕩著她凄厲的求饒聲,聽得許諾心驚肉跳。
她怎么也沒想到,一頓飯而已,竟會惹得謝逸塵發這么大的火。
看著白蕪抖如篩糠的背影,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忍。
“王爺”她忍不住小聲開口,“要不這事就算了吧?您看我今日也吃得挺飽的,沒餓著”
話音剛落,跪在地上的白蕪猛地扭過頭,一雙噙滿淚水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她,那眼神里充滿了怨恨和鄙夷,仿佛在說:你少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
許諾的聲音戛然而止。
罷了,她這點好意,人家未必領情。
搞不好還以為她在幸災樂禍,火上澆油。
還是少說為妙。
謝逸塵像是沒聽到許諾求情的話,他看著白蕪,聲音冷得像冰碴子:“白蕪,你無視本王吩咐,自作主張。罰你抄寫《女誡》十遍,扣除三個月月錢!下次若再犯,本王絕不會像今日這般輕饒你!”
白蕪的身子劇烈一顫,抄書倒還好,可扣除三個月的月錢,對她而是極重的懲罰了。
但她不敢再有任何辯駁,只能將所有的恨意和不甘都混著眼淚吞進肚子里。
“是奴婢,記下了。”
她撐著發軟的身體,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行了個禮,一不發地轉身退了出去。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許諾一眼,可許諾卻能感覺到,那道無形的、充滿恨意的目光,像毒蛇一樣纏繞在自己背上。
看著殿門在白蕪身后合上,許諾心里五味雜陳。
這下梁子是徹底結下了。
雖然白蕪故意餓她實在可惡,但同在這深宮里侍奉一個主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能不起沖突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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