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該死!民女不是故意睡在王爺床上的”許諾腦中一片混亂,方才白蕪那張淬了毒的臉和惡狠狠的警告猛然浮現,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脫口而出,“民女絕沒有勾引王爺的意思!”
話音剛落,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不說還好,一開口解釋,那份欲蓋彌彰的刻意反而昭然若揭。
謝逸塵聽到這話,眉梢微不可查地一挑,那張本就俊美的臉上,神色愈發意味深長起來。
他邁開長腿,朝她走近了幾步。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清冽的檀香混雜著藥草的氣息撲面而來,強勢地占據了許諾的全部感官。
她下意識想后退,后背卻抵上了冰冷的廊柱,退無可退,只能被迫抬頭與他對視。
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此刻近在咫尺,眼尾微微上翹,深邃的瞳仁里仿佛暈開了濃墨,又像是綴滿了星子,染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許諾的心跳剎那間漏掉一拍,隨即如擂鼓般狂跳起來。
“倒也”謝逸塵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磁性,像上好的古琴在耳邊撥動,“不是不可以。”
許諾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望著他,那張顛倒眾生的容顏在她瞳孔中無限放大,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過分。
他方才說什么?
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勾引他?!
這個念頭像一道驚雷,瞬間劈得她外焦里嫩。
“還愣著做什么?”
謝逸塵的話將她神游天外的思緒猛地拽了回來。
他已經直起身,恢復了那副高不可攀的疏離模樣,仿佛剛才那個俯身低語的人只是她的幻覺。
“本王用完膳了,該喝湯藥了,你還不去準備?”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是!民女(馬)上去!”許諾如蒙大赦,臉頰燒得像要滴出血來。
她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胡亂地福了福身,幾乎是落荒而逃般轉身就往藥房的方向大步走去,腳步踉蹌,差點被自己的裙擺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