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強一路小跑到一間亮著燈,吆五喝六聲不斷的磚房外。
這里正是陳海天和幾個狐朋狗友經常聚集的地方。
曹家強扒著窗戶邊往里瞧,只見陳海天跟幾個狐朋狗友在一起吃酒。
對方坐在主位,面前擺著花生米和幾個空酒瓶,正和另外兩個青年臉紅脖子粗地劃著拳。
“海天哥,海天哥!”
曹家強壓低聲音,朝里面喊道。&lt-->>;br>陳海天聽到愣了一下,輸了,不爽的灌著酒。
斜眼瞥著曹家強,沒好氣的罵道:“你他媽鬼鬼祟祟干嘛呢?有事就滾進來,跟他媽個賊一樣!”
曹家強訕笑著推門進去,點頭哈腰道:“海天哥,幾位哥,吃著呢?”
“有屁快放,沒看老子正忙著呢?”
陳海天因為他輸了一拳,語氣帶著些許不耐煩。
“是是是。”
曹家強湊近一步,想耳語。
陳海天當即揮手甩了他一巴掌,罵道:“還他媽想咬耳朵?也不嫌惡心。”
另外幾人見狀,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紛紛嘲笑他像個娘們兒。
曹家強捂著臉,也不敢還嘴,賠著笑說道:“海天哥,我有個事兒跟您匯報,就我們家那傻子……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咋啦?一個傻子還能翻天不成?”旁邊一個青年嗤笑一聲,“他能有什么不對勁?變得更傻了不成?”
陳馳的傻,在附近幾個村子是出了名的。
那可是興龍村唯一的金鳳凰。
沒想到摔下了山,把翅膀給摔斷了。
這就讓很多心里不平衡的人,不禁都拍手叫好。
因為在他們眼中,你只能比他們過得差,絕不能比他們過得好。
“不是不是。”曹家強連忙擺手,“他的病已經好了,人也不傻了,我跟我哥兩人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話一出,又引起一陣嘲笑。
曹家強也不在意,繼續說道:“邪門的是,他昨天進山背回來一簍子草,今天一大早就和他妹去了鎮上。”
“回來的時候,您猜怎么著?”
“買了大米白面,還有一大塊豬肉!”
“晚上他們家又燉上肉了,香得不得了。”
“哦?”陳海天挑挑眉,稍微來了點興趣,“剛好了就吃肉?錢哪來的?”
“我他媽懷疑的也是這個!”曹家強猛地一拍大腿,“我琢磨過了,他昨天背回來的那些草,保不齊就是海天哥你說過的草藥!”
“我跟我哥都認不得,他考上過大學,說不定真認得!”
“那錢,肯定就是賣草藥來的。”
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
讓幾人對視一眼,心思各異。
唯獨陳海天滿臉不屑,嗤笑了一聲,抓起一把花生米扔進嘴里:“曹家強,你是不是跟你哥一樣,腦子被門擠了?”
“我看他就是走了狗屎運,逮著了點野物,找些草蓋著避著你們娘仨。”
“要是興龍山上的草藥能隨便賣錢,輪得到那個傻子?”
“老子早他媽發財了!”
他根本不信陳馳有這本事。
一個傻了三年的人,能認得草藥?
簡直天方夜譚!
“可是海天哥……”曹家強還想爭辯。
“可是個屁!”陳海天打斷他,“少他媽在這兒掃興!來來來,繼續喝,喝完了打幾圈牌!”
他顯然沒把曹家強的話當回事。
只覺得是曹家兄弟眼紅陳馳吃了兩天肉,跑來搬弄是非。
開玩笑,他陳海天能看上那兩塊肉?
他惦記的,是趙芳芳那樣的俏寡婦,又或者是清冷的村醫李菁。
曹家強見狀不敢再多說,只好悻悻一笑。
但總覺得,陳馳應該是發現了他不知道的賺錢路子。
否則一個傻子,憑什么天天吃肉?
要是不套出來,他不甘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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