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冷笑一聲,指尖敲了敲那本賬本,“自然是讓我們在江南案上…高抬貴手,適可而止。-狐?戀¢蚊-穴+,免\費*岳*瀆-
至少,我們后面的證據不能再指控太子了。”
但這樣放過太子,豈不是便宜他了?!”
胤禟想著被太子這樣算計,又心生不甘。
“九哥,此事只要你無事就好,其他的就別計較了!”十阿哥胤勸道。
“我怎么能不計較,他斷我財路,還要置我于死地,這次事了,我絕不會這樣算了的。”胤禟眼里閃過一絲陰狠,咬牙切齒道。
“這次的事,有些蹊蹺?”八阿哥胤禩眼中閃過一絲陰鷙。
“太過湊巧,仿佛是被人安排好了的,一環扣一環,就等我們和太子鉆進去。
但...若是那人有我們和太子的把柄,為何不一起上交皇阿瑪,反而.....”
胤禩一直想不通這點!
胤禩話還未說完,胤禟就憤恨道:“肯定是老四,我就說他告病怎么那么湊巧呢,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們!”
“不會是四哥。”胤立刻反駁道。
“老十,你才去老四府上幾次,就幫他說話,你是什么意思?
這事,肯定是老四做的,不是他還有誰?”
胤禟肯定道,八阿哥胤禩聞點點頭,贊同道:“老四這次告病的時機,確實有幾分微妙。”
“八哥,九哥,肯定不是四哥,他沒裝病!”胤撓了撓頭,無奈道。
“老十,老四裝沒裝病,你怎么會知道?”胤禟眼神懷疑的看向胤。
胤:......
他能怎么說,難道說,老四告病是因為被他的妾室打了臉,所以沒臉見人!
這事他發過誓,不能說的!
哎,九哥怎么就不能相信他呢!
胤禎見狀,冷靜出:“八哥、九哥,十哥沒說謊,四哥病的事,是千真萬確,我們親眼所見,做不得假!
而且,這次的事,若是四哥手里有證據,以他嫉惡如仇、見不得貪污的性子,定不會如此平靜!
此事,怕是其他人所為,想一舉讓我們和太子、四哥爭斗起來,好坐收漁翁之利。”
胤禩深深的看了眼胤禎和胤,這兩個弟弟,自從上次去給老四探了病后,就有意的躲著他和胤禟!
這是有事瞞著他們啊!
還有老十方才那肯定的語氣!
胤胤禩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面上不顯,他看向胤禟,“九弟,老十、老十四說的在理。!咸?魚/墈\書?¢首·發+
如今,這事誰做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先把你手上,與此事相關的賬目、人手,全部處理干凈!
一絲痕跡都不能留!
尤其是你府上,更要清查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把柄!”
“好,我回去就辦!”胤禟連連點頭。
“至于江南案…”
胤禩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閃爍,“既然皇阿瑪有意偏袒太子,我們何不順水推舟如他老人家的愿。”
胤禩心里另有打算,這次不能扳倒太子,他也絕不會讓他好過的,至少要讓他斷尾求生,否則他也無法向皇阿瑪交差。
廉親王府書房的燈火,直至后半夜才熄滅。
.......
靜心齋。
深秋,晨間的風已經帶著幾分刺骨的寒冷。
寅時初刻,萬籟俱寂,夜色還很濃濃。
蘇培盛已經帶著幾個心腹小太監,捧著洗漱用具、朝服、朝珠等物,悄無聲息地候在了姜瑤的臥房外。
他屏息凝神,側耳聽著里面的動靜,心里盤算著叫起的時機。
胤禛每日雷打不動寅時正起身,不管宿在何處,這時辰都沒變過。
嚴嬤嬤也已經起了,她本想讓冬雪他們進去伺候,但蘇培盛嚴詞拒絕了。
幾人也備好了洗漱用品,雖然往常這個時候,她們格格不可能這個時候起身,但昨晚主子爺留宿,按照規矩,格格是要起身伺候的。
屋內,拔步床內光線昏暗,只余床邊那盞小夜燈還散發著朦朧的光暈。
“爺,時辰到了!”
胤禛的生物鐘極為精準,蘇培盛聲音傳來,他便睜開了眼!
只是剛醒,精神難免都有幾分恍惚!
但意識回籠的瞬間,以及鼻尖縈繞的、淡淡的馨香與奶香混合的氣息,讓他微微一怔,隨即想起身在何處。
側過頭,借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向那對氣人不償命的母子!
此時,母子倆安穩異常!
不再是昨晚那般相擁而睡,兩人此時平坦,但睡姿.....雙手都舉在了頭上,臉向著他這邊!
胤禛:.....
看這如出一轍的睡姿,還有那相似的眉眼、白皙的肌膚,就知道二人是親生母子。
胤禛眼神定在姜瑤的身上,烏黑的長發鋪散在枕畔,露出一段白皙纖細的脖頸,恬靜的睡顏,還有微微張開的嘴巴,顯得格外的乖巧...可愛!
昨夜種種,此時只剩下眼前這片難得的靜謐。-衫′巴?看_書/網^^醉′歆`蟑*潔¢耕-辛~快?
看著這母子倆,他第一次覺得,這樣睡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也是不錯的。
深邃的眸光在不自覺間變得異常柔和,唇角勾起,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
胤禛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又靜躺了片刻,直到蘇培盛的聲音再次傳來,“爺!”
“進來!”
收斂心神,胤禛用幾乎從未有過的輕柔動作,緩緩坐起身。
見弘晙腳露了出來,他把它塞回頭,又仔細地將被角給小家伙掖好,生怕驚醒了他。
然后,不自覺放輕動作下床!
胤禛心里告訴自己,他是不想和姜氏再起爭執,所以才這般!
當他雙足踩在鞋上時,竟不由自主地輕輕舒了口氣,回頭又看了一眼依舊酣睡的母子二人,這才轉身,極其輕微地撥開床帳的一角,起身出去。
候在外間的蘇培盛聽到胤禛的回應,立刻打了個手勢,帶著一眾人躬身悄步地進屋。
只是一進來,蘇培盛就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就發現姜瑤沒起身伺候不說,自家主子爺似乎也沒生氣。
而且,那雙慣常冰冷的眸子里,似乎殘留著一絲未散盡的暖意,連周身那股迫人的威壓都淡化了不少。
尤其是,剛才他們進來時,自家主子爺還又拉了一把已經遮嚴實了的床帳!
這是不想他們看到床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