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姜氏來正院,也是直不諱!
她既然這樣說,那必定是四爺真的應承她了!
只是!
烏拉那拉氏想不通,四爺怎么會答應這樣不合規矩的要求!
說他喜愛姜氏,但姜氏進府這一月,四爺并沒有在靜心齋留宿。
再結合姜氏自爆她和四爺相識過程,以她對四爺的了解,四爺斷不可能對姜氏心生喜愛!
他把人接進府,如果她沒猜錯,很大程度是因為姜氏的能力。
所以,四爺才對姜氏之前的所作所為那樣寬待。
烏拉那拉氏也仔細回想姜氏進府后的種種!
不爭寵、不鬧事,安分得近乎隱形,只要吃用到位,她不稀罕四爺的寵愛。
……烏拉那拉氏心中一時五味雜陳。
若真如她猜測這般,這姜氏,倒真是個……奇人。
再看姜氏今日派人來請示,某種程度上,竟算是給了她這個嫡福晉面子,遵守了后院的“規矩了。
蘇嬤嬤還在擔憂:“福晉,這……這于禮不合啊!
若是開了這個先例,后院其她人……”
“蘇嬤嬤。”
烏拉那拉氏出聲,止住了還想訓斥的嬤嬤。
她放下茶盞,語氣恢復了平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好了,不必說了,本福晉知道了。”
她看向冬雪,淡淡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這事本福晉準了。
冬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撲通跪下磕頭:“謝福晉恩典!謝福晉恩典!”
“去吧。”
等冬雪千恩萬謝地退出去,蘇嬤嬤立刻焦急道:“福晉!這……這不合規矩啊!
哪有格格每月出府的道理?
傳出去……”
烏拉那拉氏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眼底:
“嬤嬤,你還沒看明白嗎?
就憑姜氏那身力氣,她若真想出去,你以為這王府的高墻能攔住她?
她今日肯讓丫鬟來正兒八經地‘告假’,已經是極大的‘敬重’了。
四爺都拿她沒辦法,何況我這個福晉!
四爺允了的事,我們何必做那惡人?”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嘲,“更何況,她越是這般特立獨行,不通世俗禮法,于我和暉兒而,未必是壞事。
蘇嬤嬤啞口無。
是啊,就憑姜格格那能把馬踹飛、能一腳踢破墻的力氣,王府的墻對她來說算個啥?
“可是……這般縱容,只怕她日后越發驕縱,得寸進尺……”蘇嬤嬤還是擔心。
烏拉那拉氏目光投向窗外,語氣悠遠!
“驕縱?
得寸進尺?
若她真如此,反倒是好事。”
就像如今的李氏一樣,恃寵而驕,慢慢把爺的那點情分磨光,也就沒什么威脅了。
怕就怕……她既不爭寵,也不惹事,偏偏還握著救弘暉的恩情和一身鬼神莫測的武力,讓人動不得,又放心不下。
現在滿足她這些“無傷大雅”的要求,既能全了救弘暉的情分,又能順勢推她一把,何樂而不為?
“去瞧瞧給弘暉熬的參湯好了沒有。”烏拉那拉氏轉移了話題,不愿再深談。
靜心齋
冬雪一路小跑回到靜心齋,剛進院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差點絆一跤!
只見院子中央的空地上,各種錦盒、綢緞、藥材包、甚至還有幾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擺件,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
冬霜和冬梅還在吭哧吭哧地從庫房里往外搬東西。
嚴嬤嬤則拿著個單子,一邊清點一邊指揮。
“這件紫貂皮坎肩包好,給老夫人冬天穿最暖和!”
“這盒老山參還有哪些藥材妥善安置好,格格說是要給老爺、夫人補身子的!”
“還有太醫和王大夫開的藥方可裝好了!”
“還有這些點心,各色都包一點,讓老爺子、老夫人也嘗嘗王府的點心!”
“回來啦?
福晉準了嗎?”
姜瑤的聲音從庫房方向傳來。
只見她擼著袖子,額上帶著薄汗,正搬著一個沉甸甸的大木箱出來。
嚴嬤嬤在一旁拿著冊子,一邊清點一邊絮叨:“哎喲我的格格哎,你別動手,這院子里有的是奴才、丫鬟!
姜瑤擺擺手,不在意道:"這箱可是上好的補品,磕碰碎了就不值錢了!”
嚴嬤嬤等人:........
忽然想起,主子方才說,要整理庫房,把那種不能久放,還有中看不中用、沒有印記的東西拿出去賣了,他們就心肝顫!
這要是讓府里知道,他們還能活命嗎?
不過,這事要是別人做了,估計活不成,但他們主子那不按常理辦事的性子,估計府里知道了,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哎!
要是送禮的那些人知道,怕不是要氣得吐血三升!
畢竟這些東西,可都不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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