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爺爺竟然是土匪?”
大隊部,閆曉天被陳落的解釋給驚的東北口音都冒出來了。
他出生在港島,出生的時候他爹就已經在港島那邊站穩了腳跟,并且家資頗豐,再加上手底下跟著一大幫原光頭軍手下,在整個港島可謂是如日中天。
而在他的記憶中,他爹是個很和善的人,從來不會跟人紅臉,黑白兩道都混的相當開,還是港島有名的太平紳士,慈善家。
他也正是在父親的影響下,才能夠養成如今的品性。
可他想不通,他爺爺怎么就成了土匪了?
他倒不是懷疑陳孝連在騙他,畢竟現在的他除了頂著一個港島同胞的名頭外,也沒什么值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騙的。
更何況,他現在身邊還跟著縣治安處的處長和縣局局長,公社書記,給陳孝連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兩位的面前編排他的身世。
隨著閆曉天的話音落下,滿屋子的人全都陷入了極致的尷尬當中。
尤其是跟著閆曉天過來的魏田和張華強兩人,更是臉都憋紅了。
他們倆可是根正苗紅的老黨員了,現在卻跟胡子的后代扯上了關系,還屁顛屁顛的跟在人家身后跑了十幾二十天,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他倆以后還能有個好兒?
這時,陳孝連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兒模糊了,急忙道:“抱歉,是我沒說清楚,是這樣的,當時陳善君雖然是活躍在這片兒的胡子,但他卻從不欺壓良善,更不恃強凌弱,針對的大多都是毛子和倭奴,算是綠林中人。
后來更是跟著張大帥打了好幾次對倭戰爭,總之,他雖然頂著胡子的身份,可在這邊兒的名聲還是很好的。”
聽完這個解釋,一群人才紛紛松了口氣,魏田和張華強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閆曉天更是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剛才真的是嚇到他了,如果他爺爺真的是個無惡不作的土匪的話,那他也就沒臉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甚至以后他都不可能再來這邊兒。
陳落見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扭頭看向陳孝連:“四爺爺,那你知道天哥的爺爺是啥時候來咱們這邊兒的不?”
“沒啥印象了,畢竟他活躍在這邊兒的時候,我才六七歲,我十歲的時候他就跟著入關了,自此便再也沒了消息……”
說到這里,陳孝連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后繼續道:“不過我聽人說過,他好像是從關內過來的,具體是哪兒的,這個現在估計就沒人知道了。”
閆曉天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隨后將族譜接了過來,起身朝著陳孝連微微躬身:“已經很感謝老支書了。”
看著閆曉天臉上的表情,陳落輕笑著安慰他:“天哥,這種事情急不來的,既然現在有消息了,那以后咱們順著這條線索慢慢找就是了,總歸是能找到的。”
閆曉天苦澀的點點頭:“是啊,總歸是能找到的。”
說完后,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便朝著陳孝連他們道:“今天麻煩諸位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
眼瞅著閆曉天要走,陳落急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天哥,你這是要走?”
閆曉天先是點了點頭,事情忙完了,他自然得走,難道還留下來過夜?
可接著他便猛地瞪大了雙眼:“兄弟,難道那件事情有消息了?”
陳落不得不佩服閆曉天的思維能力,僅僅只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他就能猜到自己的目的,雖然不太準確,但這也已經很牛逼了。
只是這邊人多眼雜,陳落自然不可能承認,便笑著道:“沒呢,我的意思是,天哥你這來我們這里一次不容易,我這好不容易逮著你,你不跟我回家吃頓飯就走,是不是有點兒太看不上兄弟了?”
說話間,他朝著閆曉天擠了擠眼,露出一絲‘你懂得’的笑容。
只不過這年頭兒的人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陳落這也算是給瞎子拋媚眼兒了。
林建國和常軍知道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沒他們倆啥事兒了,而且這年頭兒家家戶戶過的都不容易,他們倆也沒理由跟過去蹭飯。
所以兩人當即便提出了告辭。
魏田和張華強也想走,可閆曉天是他們帶過來的,他們倆走了多少有些不合適。
陳落自然看出了兩人的為難,便笑著開口發出了邀請:“魏局,張處,咱們這也算是老相識了,咋滴,給小弟個面子,兩位上我家吃點兒去?
魏田兩人面面相覷,隨后魏田還是開口-->>拒絕了陳落:“還是算了,我們倆是干部,到你家去吃飯不合適。”
“對,下次陳落同志到縣城后,我們兩個做東,請你吃飯也是一樣的。”
張華強笑著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