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尖尖覺得自己這個婆婆當的挺舒心的,凡事基本不用親自動手,只管動嘴就行。
山菊負責縫被子的四條邊,翠翠也用打針從中間引了幾道控制棉花,免得散開。
葉尖尖就站在地上嗑著瓜子,看著兩人干活,說點護理頭發皮膚,女人保養的話題。
原來頭發最少七天的洗一次,洗的時候要多按摩頭皮,用草木灰洗過之后,得用水多沖洗幾遍。
原來臉每天至少得洗一次,得去鎮上的妝品鋪,買洗臉洗手的皂角,平時多摩擦摩擦,拍打拍打臉部,皮膚才能好。
女人得多喝水,多喝燒滾的開水,或者晾涼的開水,現在她們有了神水,可以多喝神水。
山菊聽的耳朵都快懷孕了,自打她嫁進來,婆婆沒被屠夫娘子毒打之前,就沒對她好好語說過話,冷冷語,冷著臉是常態,最怕的是時不時爆發時,那雙眼睛都能殺人,婆婆炕沿上發的那把錐子,戳的她的臉到現在都有了反應,以至于她納鞋底的時候都不敢用錐子,看到錐子,臉就會嗖嗖發冷麻麻的疼。
她沒想到婆婆有朝一日會用這樣好聽舒適的聲音跟她說話,說女人要注重頭腳,頭發洗干凈,鞋子穿合適,臉色還要好,穿衣服哪怕摞著補丁也要洗得干干凈凈,不能有味兒,以前她要是這樣,婆婆絕對會罵她不安分守己,有非分之想,或者直接說她想勾引男人。
翠翠更是飛快的從棉被中間引著線,厚厚的棉被,細細的針,都不用帶頂針。
娘以前要多討厭她就有多討厭她,以至于她看見娘就心驚膽戰,每天晚上睡覺就是災難的來臨,她不知道娘哪天會把她趕出去,那天晚上睡姿不對,會被踹下看,她記得很清楚,有天早上醒來遲了,沒有在雞叫前將尿盆端出去倒了,娘將一盤尿倒在她頭上,還不準她洗,寒冬臘月,讓她在大門外站著,騷氣沖天的尿液凍成冰塊,耳朵上結了冰,兩只耳朵凍壞了,到現在每到冬,耳朵就會生凍瘡流膿。
姑嫂兩齊心合力,一床被子一個時辰就縫好了,兩人躺在被子上使勁的翻滾,壓磁式壓平整了,葉尖尖將被子疊好,抱回屋子,躺在炕上蓋著柔軟舒服的,散發著清香的被子,舒服的閉上眼睛。
褥子再等些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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