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隔壁門關了,山菊躺下好半天睡不著,想出去看水桶里的水少了沒有,又不敢出去。
第二天早上聽到翠翠開門,起來打開門,月亮還沒落山,院子里還有亮光,跑去水桶前看,桶里的水還剩下少半桶,比昨天早上還少一些。
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偷偷的看了眼婆婆的屋子。
覺得婆婆以后肯定是神婆婆,會跳大繩會算命的那種。
今兒只有吳二狗要去給那邊挑水,翠翠也沒喊他,吳二狗起來的=天都微微亮了,吳大拿已經醒了,正坐在床板上抽旱煙,就是干了的一種樹葉子,比較嗆鼻子。
吳二狗說:“我要去挑水,你是回去還是?”
吳大拿說:“早上露水重,冷,我再等一會兒吧,一會兒回家喂牲口。”
那邊牲口暫時還是齊全的,每天早上都得他去上料,添草,只是現在也沒什么料可添,早上就去添個草。
吳二狗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人家都把你趕出來了,你還惦記著喂牲口,讓她自己喂去。”
吳二狗覺得爹太沒出息了,被一個女人動不動就關在大門外,晚上都沒地兒睡,早上起來竟然還惦記著喂性口,怎么就不能硬氣點兒,家里的事都別管了,看她羅氏著急不著急。
武吳大拿抽完一鍋煙,將煙鍋在地上磕了磕,別在腰間站起來說:“二狗啊,你現在還小,還沒成親,等你成親了就知道了,男人有時候沒那么硬氣!”
吳大拿倒是想硬氣,可他都五十多歲的人了,自從過了五十歲,從山下走到山上都氣喘吁吁,每天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到處都不舒服,這兩年野菜樹葉吃的他胃都壞了。
他知道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說什么就什么,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怎么就怎么的的年紀了,他很害怕羅氏真的將他趕出來,他會無家可歸,也擔心羅氏真的回了娘家,家里沒個女人,還有兩個小兒子。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別看他和羅氏吵架的時候,偶爾也會說個硬氣的話,其實他明白自己就是個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