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介紹道:“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名叫蹊,是從外地來京。我今日出來便是幫她安排住處,再幫她安置些東西。”
柳若芙看著眼前的少女,見她膚色如小麥,眉眼靈動爽朗,友好行了個禮:“姑娘你好,我是阿綺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若芙。”
果然好看的人都是和好看的人一起玩的,這位柳姑娘也是清麗可人!
顏夕立馬學著她的樣子回了個禮:“你好你好,你可以叫我阿!”
柳若芙帶了幾分好奇,問云綺:“阿綺,你說今日約我是有正事要做,我們是要做什么?”
云綺道:“車上說吧。”
三個人一起坐上馬車。
待馬車緩緩駛動,簾外街景慢慢后移,云綺才看向柳若芙:“你還記得,我上次說,我準備把那悅來居盤下來嗎。正好今日有空,我便想約上你一起過去。”
柳若芙當然記得。
她也記得,當時聽阿綺說起這件事時,自已受到的震撼。
從前在她的觀念里,女子都是只能待在內宅烹茶繡花,成婚后便要相夫教子,可阿綺卻從不將自已困限于內宅之中,竟有盤下一座酒樓的想法。
云綺今日要去盤下悅來居,一來是今日有空。
二來是,再不去把悅來居買了,她的錢已經要花完了。
這段時間又是給慈幼堂采買物資,又是為慈幼堂買下那樁三進的宅子,又是買下剛才那處院子,再加上雜七雜八花的錢,如今她手頭只剩下不到一百兩黃金。
云綺從不委屈自已,想要的東西自然都是要得到。前世她揮霍無度,生活奢靡至極,如今三百兩黃金花了快一個月還剩下這么多,她都佩服自已。
她真是太節儉了。
馬車停在悅來居外頭時,日頭剛過正午,還是飯點。
對面聚賢樓的生意雖不似剛開業那般火爆,等個位置都要排隊許久,卻依舊人聲鼎沸,生意火紅得讓人眼紅。
往里瞥一眼,酒樓內早已坐滿了客人,談笑聲幾乎要漫到街上。
云綺她們下了馬車,剛來到悅來居外,卻見大門緊緊閉著,門上還掛了塊新木牌,[本店已盤出]五個字格外醒目。原本悅來居的舊牌匾也已經拆下了。
柳若芙一愣,聲音帶了幾分意外:“阿綺,這悅來居,已經被旁人盤下了?”
云綺也蹙了蹙眉。
悅來居掌柜先前說過,盤店時更愿找個繼續開酒樓的主家,開價也不算低。
可對面聚賢樓勢頭正盛,附近幾家酒樓早被擠得沒了活路,更別提正對面的位置,明眼人都知道盤下來繼續開酒樓就是自尋死路。
她先前不急,也是知道除了她,沒人會花高價來盤下悅來居繼續開酒樓。
但現在,卻不知何人搶在她之前,先一步把悅來居盤了下來。
云綺抬眼看向側巷:“我去后門看看。”
繞到僻靜的后門,云綺抬手敲了敲門板,沒過片刻,門內便傳來腳步聲。
門軸吱嘎一聲輕響,露出張有些眼熟、格外清俊的臉來。
對方看清她的模樣,眼里先閃過一絲意外,隨即是不加掩飾的驚喜,喚道:“小姐,是您?”
云綺認出來了。
這人是那日她在漱玉樓點過的茶侍,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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