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顏夕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
京城不愧是大城市,真開放啊。
她從小住山里,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她見過的兄長哪有會這樣抱著妹妹的,城里人就是不一樣。
此刻顏夕完全沒有對屋內兩人關系的疑惑,只有對都城民風開放的感慨和自已來自山溝溝的自卑。
并且暗暗下定決心,自已日后也要多見世面,避免以后再這樣一驚一乍。
而且這一幕畫面,實在是——太養眼了!
云硯洲本就生得清雋挺拔,月色落在他側臉上,連下頜線都透著溫潤。云綺更是眉眼精致得像幅工筆畫,嬌憨又綿軟。兩人這般親密,只讓人覺得本該如此。
屋內兩個人雖說是名義上的兄妹,但也沒有真的血緣關系,她偷偷腦補一些無法說的東西,應該沒事吧?
荷包什么的,明天再拿也不遲。
阿綺在侯府唯一的靠山就是這位大哥,人家兄妹倆培養感情,她可不能進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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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抱了片刻,云硯洲抱著云綺的手臂緩緩松開些,聲線如浸了月色:“時候不早了,你該歇息了。”
云綺仰頭看他,乖乖應了聲:“好。”
她微微后仰,想和大哥拉開些距離,手腕卻被云硯洲輕輕攥住。
他垂著眼,長睫在眼下暈開一片霧似的陰影。神色瞧著與往常無異,唯有落在她臉上的視線,像被無形的線纏著,未曾挪開半分。
云綺似是有些疑惑,望著他:“怎么了,哥哥?”
這聲“哥哥”落進耳里,云硯洲喉結幾不可察地滾了滾。
心底有團陰濕的念頭正悄然漫開——卑劣,卻又克制不住。
他想在妹妹身上留些什么,一點獨屬于他的痕跡,一縷只染了他的氣息,讓她裹著這份隱秘的占有,安安穩穩地睡去,連夢里都帶著他的印記。
他指節松了松,沒說話,只是緩緩俯身,將唇瓣輕得像羽毛拂過般,印在云綺的發頂。
她發上像是還沾著白日里陽光曬過的暖,混著她發間的淺淡香氣,縈繞在鼻翼,心底的占有欲又翻涌得更甚些,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溫雅模樣。
少女微微怔住,頭頂的觸感輕得像錯覺,她眨了眨眼,眼底浮起幾分疑惑,又輕輕喚了聲:“哥哥?”
云硯洲直起身時,語氣平和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聽不出半分異樣:“是安寢吻。”
聲音依舊是慣常的溫和調子,將一切都裹在溫和的表象下,只余下兄長對妹妹的妥帖,“我聽說,小孩子睡前若被家里人吻一下發頂,夜里會睡得安穩。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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