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受這樣的傷呢。
她這樣生來嬌氣的人,生來就該被人呵護著,伺候著,半點傷痛都受不得。
誰讓她受這樣的傷,真是該死。
“疼么?”
云燼塵低低開口,聲音輕得像是被冬夜寒風揉碎的月光。尾音發顫,帶著連他自已都未察覺的沙啞。
那聲音里聽上去很克制,卻又隱隱有什么情緒在涌動著。
云綺沒有說話,只將小腿微微抬起半寸,腳尖輕點他膝頭,像是默許了一場即將到來的虔誠儀式。
云燼塵指尖發顫,試探著貼上她小腿肚,細膩溫軟的觸感如凝脂遇雪,泛著幾分涼意。
他知道,她怕冷的。
而他的體溫卻總是偏高。
她說得對,弟弟天生就是給姐姐暖床的。
因為她,他第一次感知到自已的存在。他就是為了她而存在的。
云燼塵的指腹順著小腿緩緩上移,每碾過一寸肌膚都像碾過自已的喉管,酥麻感混著刺痛爬向心臟,直至停在淤痕邊緣那片淡青色的陰影里。
窗外的月光斜斜切進窗欞,在少女膝頭籠上一層光暈。那抹青紫色淤痕便在明暗交界處顯得更加刺目。
心臟在胸腔里橫沖直撞,撞得肋骨生疼。
他聽見自已骨血里翻涌的轟鳴。
好想吻上去。
想用舌尖舔舐她的傷痕。
想讓她的疼痛順著唇舌流進自已身體,讓他替她承擔這不該屬于她的淤痕。
云燼塵低下頭,神色近乎虔誠。
高挺的鼻尖輕輕蹭過她踝骨處的肌膚,像柳絮掠過水面般帶起細碎的癢,繼而將唇輕輕落在她足踝,動作輕得羽毛拂雪。
月光恰好跌在他纖長的睫毛上,投落一片蝴蝶振翅般顫動的陰影,陰影里盛著化不開的專注。
之后的吻痕如藤蔓攀援,沿著小腿曲線緩緩往上攀爬,每一寸停留都像是在與肌膚私語,在她腿上烙下一個個潮濕的印記。
最終,他的唇停在淤痕邊緣,呼吸拂過傷處周圍的肌膚,帶起細密的戰栗。
唇瓣觸碰的動作輕如蟬翼點水,卻又纏綿得像是要將時光拉長,舌尖若有似無地掃過淤痕邊緣,在柔軟的觸感里裹著化不開的眷戀。
他動作停下來。
云綺忽然伸手攥住他后頸的碎發,指尖輕輕將他的頭往上推,嗓音裹著水汽般的慵懶:“繼續……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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