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摸到了里屋,隱約看見張建設的炕頭。
“哼!你這個壞蛋,今日若不從你那兒撈個十塊壓歲錢,還要讓你一年都不痛快,我就改姓!”
心情激動之下,棒梗顧不得身后的兩個孩子,直奔床頭而去。
忽然,腳底踩到幾顆圓滑的東西,毫無防備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失去平衡,重重摔倒,狼狽不堪。
乒乒乓乓,棒梗倒地時撞翻了桌椅,重重壓在身上。
他只覺全身劇痛,淚流不止,嘴里仿佛斷了幾顆牙。
這一變故讓跟在后面的當當驚呆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連扶哥哥的本能都忘了。
更糟糕的是,當當眼見棒梗摔倒,而躲在暗處的張建設也站了起來。
隨手拿起床頭早已準備好的掃帚,對著地上的棒梗狠狠抽打下來。
又快又狠,棍棒落處,啪啪作響。一邊揮舞棍棒,一邊高聲怒喝:“好啊,膽子不小的小偷,大年初一還敢行竊,看我不教訓你!”張建設心中明白,眼前掙扎的人正是棒梗,但他口中仍將其當作竊賊,下手毫不留情。雖然不至于致人重傷,但每一擊都足以讓人銘記疼痛。
“啊!住手!疼死我了……”棒梗在地上翻滾哀號,卻毫無逃脫的機會。失去幾顆牙齒的嘴里發出痛苦的尖叫。
小當和小槐花被嚇得放聲大哭,若不是張建設顧忌小暖暖的安全,提前將她安置在安靜之處,此時她也會受到驚嚇。
屋外的傻柱本想觀望,卻聽到屋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喊,意識到情況不對,急忙沖入屋內試圖阻止。黑暗中他不僅沒能看清狀況,反而一腳踩到正求饒的棒梗腳踝,“咔嚓”一聲脆響!
“哎呀!完了!你竟把我的腳踩斷了!”棒梗抱腿哀號,疼得幾乎跳起。這突如其來的叫聲讓傻柱僵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
張建設藏在暗處,早已習慣了室內的昏暗光線,清晰地目睹了眼前的一幕。
傻柱焦急萬分,卻又像只無頭蒼蠅般四處摸索,完全看不清方向。張建設見狀冷哼一聲,原本正打算對付倒在地上的棒梗,此刻卻改變了主意,手中的掃帚直接朝傻柱臉上狠狠砸去。這掃帚由細密的毛竹枝條捆扎而成,擊打在傻柱臉上,立刻留下了一道道紅痕。
“張建設!你瘋了嗎?住手!是我!”傻柱萬萬沒想到會陷入如此境地,在昏暗中被張建設用掃帚毆打,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只能盲目揮動手臂,四處躲避,同時大聲呼喊求饒。
,張建設毫不理會,他對棒梗和傻柱這對臭味相投的家伙毫無好感,即便將他們打傷,心中也絕不會產生絲毫愧疚。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為民除暴罷了。
瞬間,屋內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混亂聲響。很快,這陣勢驚動了院子里的鄰居。易忠海臥病在床,劉海中因自家鬧出的動靜感到羞愧,未敢現身。最后還是前院的閻埠貴披衣趕來,帶著一群街坊進入張建設家中。
“怎么回事?大年初一,這是發生什么了?快有人幫忙開燈!”閻埠貴一邊喊一邊沖進屋子,發現室內漆黑一片,卻能聽到陣陣慘叫、哀號以及家具碰撞的聲音,甚至還有張建設怒罵抓賊的喊聲。他嚇得不輕,急忙讓別人去開燈。
“我去開!”許大茂緊挨著張建設家,聽到他家傳來的巨響,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一定是棒梗和傻柱被張建設捉住了……想到這里,他興奮得第一個沖出來,打開了張建設家的燈。
燈光驟然亮起,所有人都看到了房間里的景象。
張建設手里握著一把大掃帚,用力地拍打著一個倉皇逃竄的人影。
旁邊地上,躺著一個背對著人群的孩子,滿身塵土,顫抖不已,一時難以辨認身份。
賈東旭家的兩個孩子縮在角落,哭得撕心裂肺。
這一幕,實在詭異。
“這……這是什么情況?”閻埠貴也被驚呆了,脫口而出。
“二叔!你們來得正是時候,這兩個是來我家行竊的小偷!大家一起幫忙抓住他們!”張建設說著,手中的掃帚更加賣力。
“抓小偷?!”四合院里的鄰居嚇了一跳。
抓小偷可是大家的責任。
聽聞此,眾人立刻上前,將傻柱按住。
“別抓我!是我!誤會啊!我不是小偷!”傻柱終于緩過神,大聲喊道。
“傻柱?怎么是你?”眾人驚訝。
“這是個誤會!”傻柱被打得狼狽不堪,試圖解釋。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凄厲的喊叫:“棒梗!我的孫子!你怎么了!”
所有人被這尖銳的聲音震得一顫。
隨后,一個胖胖的老婆婆沖開人群,撲倒在那灰頭土臉、難以辨認的小孩身上,哭得悲痛欲絕。
四合院里,只有賈張氏有這般體型和嗓音。
賈家人今天早早就起來了。
年初一拜年索要紅包的主意,賈家昨日便知曉。非但未覺不妥,反認為是增加收入的好法子。畢竟,棒梗所得壓歲錢終歸會流入他們手中。為此,賈家人昨夜為棒梗謀劃了一整晚。次日清晨,全家人早早起身,在屋內焦急等待,盼著棒梗帶回豐厚的壓歲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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