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無生老母，葉義成忽然怪笑了一聲：“長安城一戰，你都看得清楚了吧？白蓮教圣女和金國國師可一點也不想無生老母降臨到人間來，否則的話她們就要被合為一體，失去自我意識了。”

“所以，這個法子并不穩妥，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自己會騙自己。”

“分明無生老母，白蓮教圣女、金國國師，她們都是一體的，但是彼此卻互相算計欺騙。”

李清默然不語。

葉義成把手掌攤開，李清看到一個拇指粗的氣旋轉動著，掉落到了他的湯碗里。

霎那間，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死亡天道在與之呼應。

“這就是……時間天道？”

“是！”葉義成長舒一口氣：“喝下去，它就重新屬于你了。”

“那我不會也直接被這方天地排斥吧？”李清端著碗，看著里邊不斷轉動的小氣旋，有些許湯汁被氣旋帶飛出來，灑落在桌面上。

“不會。”葉義成非常肯定道，“在你沒有拿到狀元功名之前，這方天地都不會排斥你，而且你也無法動用太多時間的力量。”

李清長長呼出一口氣。

是天災欺騙了自己。

葉兄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反派？

他端起碗來，將氣旋混著濃香的鴨湯，一飲而盡。

瞬間，李清感覺這個世界不一樣了。

他可以清楚無比的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也能清晰無比的感應到周圍一切，都是受他控制的。

“這就是……時間么？”他拿起手中的瓷碗。

原本蹭亮的瓷碗，立刻變得老黃發舊，像是幾百年上千年的古董。

可隨后，又變得嶄新，最后甚至變成了一團泥灰落在桌子上。

李清雙手捧著泥灰，抖動了一下后，一個嶄新的瓷碗立刻在他手中顯露出來。

“你只能動用很小一部分力量，切記小心那些躲在暗處的神明。”葉義成告誡道。

“葉兄，棄天道主是真的死了嗎？”李清趁機問道。

“棄天道主就是死亡天道，死亡天道就是他，他怎么死？”葉義成微笑著道。

“我能聽到他在我腦子里講話。”李清眉頭緊鎖。

“那不是棄天道主在講話，而是你心中的欲望在講話。”葉義成如同一位博學的長者，教導著李清：“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欲望，這些欲望平日里都是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甚至連其本人也不清楚……”

他伸手將酒杯中的醇酒往邊上潑灑出去。

酒水卻凝而不散，宛若一面鏡子，上邊更是顯現出來圖畫。

“你看，這是后廚的廚師，他平日里的正常的欲望，都是偷竊一些剩下的食材帶回家中去。”

“但是，他內心最深處的欲望呢？”

葉義成拿起筷子，戳了一下畫面中正在揮汗如雨炒菜的廚師。

畫面重新改變。

廚師在盯著后廚幫工的年輕女人的后背，連心里想將這個死了丈夫的苦命女人騙上床糟蹋后，控制在手中成為玩物的心聲，都說了出來。

“這就是內心深處的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