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立刻道:“學生在那一片焦黑之地,看到了被一種焦黑鎖鏈鎖住的大地脈絡,而且連續兩次出手。”
“第一次出手,打破了那邪祟形成的空間,將被隔絕的太陽光和文氣引入。”
張熹面色平靜,窗戶邊上氣呼呼的張瀲兒聽了這話后,卻花容失色人地看向李清:
“小師弟,你說那忽然升上天穹的金甲神將,是你的用鐵筆寫出來的?”
面對師姐,自然沒什么好遮掩的。
李清點頭道:“是我。”
“天吶!你……你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那種程度的文氣異象,別說秀才,就是舉人,也未必能做得到啊!”
張熹略感吃驚地看了一眼李清:“你說你兩次出手,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我看著那焦黑鎖鏈要拉著大地脈絡往極遠之處而去,我臨時想了一句,鐵筆一揮,寫成后,在大地脈絡上留下了一個腳印,隨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無法感知了。”
“他他他……怪物啊!”張瀲兒當場口吃。
張熹也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清,“把你父親的鐵筆讓為師看下。”
這已經很超乎常理認知了。
張熹確定眼前的人不是什么邪祟,也不是什么怪物變的,那真相就只能有一個——那支筆有問題。
李清將鐵筆遞給張熹。
張熹看了看后,表情很無語,似乎有什么話到了嘴邊上,卻又不能說出來一樣。
張瀲兒也湊上前來,細看了一番,下意識道:“啊?這——”
祖孫兩人的模樣給李清弄得一愣一愣的:“師父,師姐?這有什么不對嗎?”
“這……沒有。”張熹把鐵筆還給了李清,“你父親可曾與你說過,秀才之名,其實只是一個籠統的稱呼,按照正統的規矩而,秀才也是有區分的。”
“這個……”李清搖頭道:“先父確實未曾說過。”
“不過,這也正常。”張熹道:“龍川縣位于北州邊境,和金國接壤,文氣并不如同中原之地濃郁,科舉考過后,在文廟中接受洗禮,文氣也不會發生蛻變。”
看著越發疑惑的李清,張熹笑了笑道:“說通俗點,考上秀才功名的人,要前往文廟接受文氣灌頂的洗禮,完成這一步后,天地之間的文氣才會認可他,而他本人呢,也就可以動用秀才鐵筆,調運文氣為己所用。”
“但是,這個文氣洗禮,是分等級的,通常而,有天、地、玄、黃四個品級。”
“縣一個級別的文廟,最多也就可以洗禮灌頂出黃階的文氣,也就是最長久,最普通的秀才公。”
李清點頭,這話他能聽懂了。
張瀲兒接過話茬道:“州一個級別的文廟,才能洗禮出玄階的文氣,中原之地濃郁的文氣灌頂之下,州這個級別的文廟,甚至可以洗禮出地階,乃至于準天階文氣。”
“文氣的級別高低,決定了很多東西,就好比同樣一篇求雨的祭文,如果是天階文氣之人來寫就,那下的就是傾盆大雨,甚至能暴雨成災。”
“而如果是黃階文氣之人來寫,那也就是一丁點兒零星小雨,所以文氣品階不高的人,求雨的時候,就需要設置供桌,供奉香案、祭品等,這些以用作輔助,就能把零星小雨變大一點。”
李清聽懂了,這就是一個輸出轉化效率的過程。
文氣級別越高,轉化效率就越高,甚至還能有增幅效果。
文氣級別低的,那需要做事兒,就只能借助一些不同的輔助手段了。
“老師,那我父親這只鐵筆,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張熹欲又止,但看著李清那求知的眼神,還是如實道:
“清,你父親當年應該是屬于那種勉強夠到秀才功名,但實際上文氣連黃階都沒達到的那種……”
說人話就是——不入流。
張瀲兒伸手扶著李清,安慰道:“英雄不問出處,小師弟不要因為你父親當年的文氣不入流,就對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因為你……”
“好了,瀲兒,時間不早了,該讓清回去休息了。”
張熹忽然打斷了張瀲兒的安慰,轉而對著李清道:“明天天一亮,你就過來讀書,我們從最基礎的科目開始講起。”
李清點頭道:“是,老師。”
他對于自己父親文氣不入流,勉強夠到秀才門檻這事兒,完全沒什么感覺。
老師這是怕瀲兒師姐說多了,壞了自己的道心?
呃——
老師,你真是想多了。
以前在藍星上,廢柴流可是相當流行的哦。
張瀲兒粉眸帶著一抹復雜之色看著李清離去,這才道:
“爺爺,為什么不讓我告訴小師弟,別人要經過層層文廟里灌頂,歷經千辛萬苦,才有那么一絲可能,獲得天階文氣,可他生來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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