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知道姐夫是為自己好,點頭道:“那接下來……”
“官府會派人過來核查,一般就是走個流程……”楊烈眼里閃爍著冷光:“我以前有一個堂弟,他是家里的獨苗,當初我們就是接到了調令,去一個地方圍住一座城,說那個地方發現了白蓮教。”
“那個堂弟看著老弱,一時心軟卻不曾防備著那老婦人就是白蓮教的仙姑,一刀就扎穿了他的心,連九品真符都救不活他。”
楊烈眼里的怒火宛若火焰一樣燃燒:“白蓮教的邪法附著在刀上,一下就斬斷了他所有的生機!”
“姐夫,我知道了。”李清輕輕點頭,這段傷心的往事,只是想告訴自己,你可以善良,但是不要亂對別人抱有善良之心。
回頭往后看去的時候,風聲里依稀能聽到王玉振對黃王說,如果靠山屯那邊有異動,立刻結陣,雞犬不留。
二十個氣血沖霄的武夫,配合著真符,在沒有灌頂武夫,和軍隊的干涉下,屠一座城也夠了,別說一個村。
只不過,邪教的人呢?
為什么還不來?
如果這真是棄天道,或者白蓮教的信徒,他們就坐視自己的信徒被屠殺嗎?
朝廷這么做,其實就是想告訴百姓,你所信奉的邪教,并不會在你受到屠戮的時候,站出來為你做主。
殺人不是最終目的,誅心才是真正斷絕邪教的手段。
天色黃昏的時候,李清回到了家中。
對于靠山屯發生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只字不提,李清瑤問起來,李清和姐夫楊烈都說只是小事兒,已經解決了。
李清則說,明天要去老師那兒。
結果,他這邊話音剛剛落下,張瀲兒的敲門聲就傳來了。
“姐姐!姐姐!你快開門啊!好香的味道啊!”
“喲,小饞貓來啦!”李清瑤忙開門去。
張瀲兒嗅著風的味兒,就已經忍不住開始吞咽口水。
隨行的,還有丁原。
只不過,伴隨著李清拜師張熹后,楊烈對于這位身份尊崇的五品武夫,也不是那么畏懼——至少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丁原坐下吃飯的時候,腳下依舊踩著一個布包袱。
李清隨意看了一眼后,就移不開目光了,那布包袱上,寫滿了文字。
乾人重文輕武,寫了字的東西,一般都不可能踩在腳底,更別說用來做個包袱?
“丁叔,這是……”
“好東西,等會兒回去后,小公子就能看了。”
李清啞然失笑,點點頭,給丁原倒酒。
丁原捂住酒杯,忙道:“不敢,我給小公子倒酒。”
“這……”李清愣住。
張瀲兒瞟了一眼:“小師弟,他人就這樣,整天把尊卑掛在嘴上,你甭管他,讓他給你倒酒就行!”
“姐姐……你看你能不能搬到城里,我和你住一塊兒啊,晚上和我睡,我的床又大又軟又香,你白天呢,就帶著我做各種好吃的好不好?”
楊烈一聽,耳朵都豎起來了,別啊媳婦,晚上沒有你,我睡不著啊!
李清瑤被那清澈的吃貨小眼神給逗笑了。
“這哪能啊?我已經嫁作人婦,當然得待在夫君家里了,不過你既然喜歡吃我做的菜,那讓清每過幾天,就和你回來一次,我給你們準備好多好吃的?你看怎么樣?”
小小嘴巴完全被塞滿了的美食兒的張瀲兒,頓時小雞啄米般點頭,還忙不迭地扭頭,看了一眼李清,你快點表態啊,真是急死個吃貨了!
“啊……自然!自然!”
“嗚嗚……太好吃了!”張瀲兒把嘴里的方才咽下,忽然嘀咕了一句:
“這過幾天回來一次,怎么聽著像是回婆家一樣啊!”
“噗——”
李清剛到嘴里的酒水,瞬間噴了身邊的丁原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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