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李清注意到泛著淡淡金光的文紙,愕然一驚。
客觀點說,他知道這陋室銘的水準是天花板級別的。
可沒想到這才開篇落下,就已經綻放出如此異象。
這要是全篇都寫完了后,那還了得啊?
只不過……
要是自己一氣呵成地就給默寫了出來,會不會太過于嚇人了?
畢竟,邊上這位大爺看起來年事已高,要是因為自己一片陋室銘而過于激動給抬走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想到這里,李清刻意停頓手中的筆,一邊蘸墨,一邊做出凝神沉思的模樣來。
邊上的大儒和瀲兒,見李清一副屏氣凝神的樣子,立刻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擾亂了李清的思路,那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緊接著,李清掃了一眼外邊的苔痕,瞬間好似得到了極致的靈感一樣,接著提筆寫道: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做戲就要做全套。
蘸墨。
滿面沉吟。
但金色的光華已經不受控制地在頂端凝聚而出。
青衫武夫被驚動,一躍到了屋頂上,滿面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大儒也是一臉愕然,抬手往天空中比劃了一下,口中輕輕吐出“禁封”二字。
霎那間,整個慎獨齋上方,忽然被一股磅礴好似天幕一樣的青濛濛光幕遮蔽。
從外界看來,整個慎獨齋沒有任何變化。
可在里邊就已經不一樣了。
當李清繼續落筆的時候,產生的異象已經變得極為驚人,甚至有一種悅耳的嗡鳴聲憑空生出。
那是天地之間的文氣受到過于強烈的刺激,如同人一樣,爆發出歡愉的情緒。
伴隨著“孔子云:何陋之有”這最后一句落筆后,沖天而起的金色才氣貫穿了整個。
若不是大儒提前作了布置,只怕整個龍川縣,都會有所感應。
“這……”
李清仰頭看著頭頂出現的文氣異象。
他原本落在文紙上的文字,赫然宛若流淌的金水一樣浮空而起,混著一股磅礴如大海的文氣,互相交融著!
“這就是傳說中的寫書寫到天地共鳴了?”
瀲兒小小的檀口張得很大,幾乎能塞進去一個鴨蛋的地步!
也難為那誘人的櫻唇,再撐大一些,可就要撕破嘴唇了。
青衫武夫不知何時也到了一邊上看著,搖頭道:“不,這是現實中寫書寫到天地共鳴了!”
瀲兒臉上露出無語之色,隨后滿臉鄭重之色道:“爺爺,這就是……”她剛要說出“天生文體”這四個字,大儒揮了揮手道:“三緘其口”。
下一刻,瀲兒發現自己的櫻唇不受控制地閉合了起來,那因為激動而想說話的念頭,瞬間散去,好似這么一下,她就直接從水火一樣的激烈躁動中,進入到了賢者時間一樣。
不僅不想說話,甚至于內心都是一片安寧和諧的感覺。
“散!”
大儒揮了三下衣袖,所有神奇的異象也隨之消失。
如果不是文紙上的黑字還在隱隱散發著金光,透露著濃郁驚人的文氣,李清都不敢相信,這陋室銘居然如此逆天!
“鎮國之作!”
大儒驚嘆不已,平復了一下心情后,將那寫有陋室銘的文紙拿在手中,又仔細觀摩了一番,這才看向李清道:
“來吧,說說你所求何事?”
文章小事兒。
李清立刻懇切道:“老先生,我姐夫楊烈他是個軍戶……”
“說重點啊!”青衫武夫打趣了一句。
李清尷尬一笑:“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稀里糊涂就被差役給抓走了,我求告無門,想著此前老先生所,又看老先生家大業大,想必能在縣衙中說上話,所以特來求您相助……”
大儒聞,內心相當無語,甚至到了很想揍眼前這個小子一頓的地步!
你奶奶的!
你寫一首鎮國之作,就是因為你姐夫這個軍戶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抓到了大牢里?
你就不能提點什么過分的要求?
比如說,讓自己把孫女許配給你也不是不可以的啊!
這鎮國之作,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了啊?
一邊上的青衫武夫已經憋不住笑聲,直接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