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楊烈清了下嗓子,提高了聲音,“誰啊!”
“李清李公子可是住在這里?小的是城里聚賢樓跑堂的,有人讓我給李公子送東西過來。”
“找我的?”李清頗感奇怪,自己在城中可沒什么熟人啊?
楊烈看了他一眼道:“先開門,看看怎么個事兒!”
自從在靠山屯得了這寶貝兒后,大家伙兒一群人都被搞得有點神經兮兮的。
開了門,果真是一個跑堂小二哥模樣打扮的青年,見一群人在門口后,微微一愣,臉上便露出職業性的討好笑容來,將手里的一個手提木箱提了提:
“不知哪位是李清公子?”
站在眾人身后的李清開口道:“是我,不知是什么人送東西給我?”
“李公子,那位送您東西的小娘子沒留下姓名,只是說,把東西給您送來。”
說話之間,這人將東西遞給了李清,微笑著補充道:“李公子,我便回了。”
李清提著手提木箱,眉頭皺了皺,看著那店小二走遠。
楊烈隨手關上了門,看了一眼手提木箱,嘖嘖道:“清,誰家的小媳婦兒看上你了?”
“看上我?”李清轉回堂屋內,還認真想了想。
自己都窮到住到姐夫家里,要姐夫供養自己讀書了,那個女的瞎了眼能看得上自己?
程奇樂道:“你不去房間里單獨打開?當著我們的面兒開了箱,萬一要是人家女子送你的肚兜……”
“哈哈哈……”
楊烈和章安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李清頗不在意,伸手敲了敲手提木箱,而后將邊上糊了漿糊貼上的紙條撕下。
這個漿糊黏上的紙條,就是這個時代的防拆標志,一旦拆下后又重新貼上就會很明顯。
除非用刀刮掉碎紙屑,然后又把油漆受損的地方補好。
可是,這會有色差。
如果是頂級匠人出手的話,那自然可以掩蓋色差,但是時間上就足矣讓人發現出問題了。
再者,這種托付給店小二送的東西,一般來說也不會是什么貴重物品——貴重物品誰不自己送?
“啪——”
李清打開木箱,看到里邊的東西后,瞬間滿臉愕然地合上了木箱,這把邊上想湊上來看看,到底是不是誰家姑娘,送自己的肚兜來定親的程奇弄得很是難受。
“我回屋去看!”
李清抱著手提木箱,小跑著鉆到了自己的房間里去。
“得了,看這樣子,咱們只怕馬上就又要吃席了!”
程奇打趣著。
章安哈哈笑著拍了拍臉上有點莫名其妙感覺的楊烈:“搞不好,真是什么姑娘家送私密之物給你小舅子了呢!”
“嗐!這年紀,當以學業為重,將來高中科舉后,什么樣的好女子沒有?”
楊烈內心覺得送這樣私密東西給自己小舅子的女子,只怕是什么浪蕩之輩。
如果是那等水性楊花的騷魅女子,指不定將來會不會給自己小舅子戴帽子呢!
他感覺,身為姐夫的自己,應該找個機會,勸勸才是。
屋內!
門窗緊閉的李清看著一箱子的銀票,感覺自己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這面額可都是一百兩的,稍微數一下——乖乖,足有三萬兩銀票!
開什么玩笑?
三萬兩銀票,買自己的命……啊呸,估摸著幾十兩銀子,就能有人愿意為了這些錢宰了自己了。
自己認識的人中,誰是這么有錢的?
李清把自己的記憶從最開始梳理到現在——一個都沒有。
自己家里要真是有什么有錢的親戚,那自己病重的時候,姐姐也不至于淪落到賣田賣房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