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蕓汐,你確定不救為父嗎?”韓從安突然認真起來,語氣里透著絲絲威脅的意味。
這下,韓蕓汐才發現,這個老東西剛剛一直都在演戲,苦情戲博同情。
韓蕓汐立馬站了起來,冷聲警告,“你休想!你可以不說,但是,我告訴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如果,我告訴你,你保我一命,我就告訴你真相,你可愿意?”韓從安也站了起來,一改蒼老慌張的樣子,變得從容,底氣十足。
“你已經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了!”韓蕓汐怒聲。
“有,我所知曉的真相,你一定會非常感興趣的,那是我和天心夫人的約定。”韓從安刻意壓低了聲音,充滿了神秘感。
這話一出,韓蕓汐就驚了,韓從安居然也稱她娘親為“天心夫人”,怎么聽這語氣,都不像是在說自己的妻子呀!
看著韓蕓汐臉色,韓從安眼底閃過了一抹嫉妒,為什么韓蕓汐會那么聰明,而韓家的那幫廢物們會那么愚蠢呢?為什么他沒有一個這樣的女兒?
“到底怎么回事?”韓蕓汐越發的不安了。
韓從安卻氣定神閑起來,“只要你答應保我一命,我一定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韓蕓汐的雙眸都瞇成了一條直線,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可是,韓從安手里的籌碼分量太重了,他并不畏懼,再說了,他是一家之主,多大的場面沒見過,多大的事沒經歷過,豈能輕易妥協?
“盡管來,橫豎老夫也是將死之人,生不如死也不過三日。”韓從安冷笑道。
“你!”韓蕓汐上前逼近。
韓從安沒有后退,神態泰然,“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這個老東西!
韓蕓汐退了回來,雙手藏在袖中緊緊握成了拳頭,“好,我答應你,你等著!”
她說罷,看都不多看韓從安一眼,轉身就走。
為了知道當年的真相,她只能答應韓從安,她不敢冒險,萬一韓從安不說,她就永遠不知道真相了。
但是,她只答應保他一命,可沒有答應把他從牢房里撈出來。
一離開天牢,韓蕓汐立馬進宮了,見的不是天徽皇帝,而是太子。
天徽皇帝上一回的讓步,已是非常不情愿的,再去求,未必能求到什么,反倒會讓天徽皇帝反感,至于龍非夜,韓蕓汐壓根就沒敢想。
她只能去找太子。
以檢查傷口為由來見太子,通報都不用,太監一路恭恭敬敬地將她帶到東宮。
顧北月剛剛離開,兩人沒碰上面。
一見韓蕓汐來,龍天墨十分意外,那天韓蕓汐將后續換藥的工作交給顧北月,并詳細交待了不少事宜,龍天墨以為她不會來的。
龍天墨之前對韓蕓汐這個非常丑女特別不屑,即便是皇奶奶指婚,他都覺得娶韓蕓汐,秦皇叔太委屈了,然而,此時他對她卻是打心底感激和欣賞。
他不像太后和皇后與宜太妃和韓蕓汐有過恩怨,雖然知曉父皇對秦王是有所戒備的,但是,他也知道,父皇希望他得到秦王的支持,所以,對于秦王妃,他是很樂意交好的。
“皇嬸,還勞你親自來了,辛苦了。”龍天墨很客氣,雖然年紀相差不多,還是有份尊敬在。
韓蕓汐沒檢查傷口,只把了脈象,“恢復得不錯,看樣子兩三日真就可以下榻了。”
“這全仗皇嬸厲害。”龍天墨很客氣。
雖然韓蕓汐不知道龍天墨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但是,面上的禮數擺著,這就比長平公主強多了,如此修養,不愧是儲君。
客氣了一番,韓蕓汐試探地問,“太子,你大病終愈,皇上可有想大赦天下?”
龍天墨也是聰明人,一聽韓蕓汐這話,眼底立馬閃過一抹復雜,遲疑了片刻,才回答,“還未曾聽父皇提起。”
“那太子可有此打算?”韓蕓汐再試探。
話到這里,龍天墨基本是確定韓蕓汐有事來求了,他笑了笑,很干脆,“難不成,皇嬸有想赦罪之人?”
沒想到龍天墨會這么直接,韓蕓汐反倒不好意思了,她也笑了,“太子真是聰明人呀。”
“皇嬸謬贊。有什么事,皇嬸不妨直說。”龍天墨認真道。
“我父親韓從安,如今被定了死罪,三日后游街示眾,午門斬首。”韓蕓汐說著,輕嘆一聲,“雖他是死有余辜,可是再怎么樣終究是我父親,當女兒的我總不能真眼睜睜看他死吧,終生囚禁也比死來得好。”
韓蕓汐特意強調了后面這句話,話到這份上,龍天墨立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其實,韓蕓汐不說,他也猜得到,韓蕓汐想大赦天下,無非是想救她父親。
只是,這件事,只要她跟秦皇叔開口,秦皇叔跟父皇提議,父皇必定是會答應的,沒想到她沒去找秦皇叔,倒是來找他了,這倒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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