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認真,天徽皇帝和龍天墨也沉默了,都有些緊張,獨獨龍非夜,坐在一旁,打量著韓蕓汐的小臉,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韓蕓汐并沒有馬上把脈,而去啟動掃描系統進行深層次檢查,可惜,結果讓她很失望,還是沒有檢測到毒素。
收斂心思,她這才開始認真把脈。
雖然是毒醫,但是,看病她還是會的,只是不精通。
把脈,是最簡單的,同時也是最難的一項。她一接觸到龍天墨的脈象,就有了大概的了解,卻不敢大意。
乍一看,確實很像喜脈。
喜脈,其實嚴格意義上并不算脈象種類,只能說“喜脈”是“滑脈”的一種特例,只適用于婦女。
在中醫里通常把婦女已懷孕的脈象就叫喜脈,如果婦女例假不來,沒有病癥,又有滑脈這種脈象的話,就要考慮是否懷孕了。
滑脈,搏動流利,偏浮、偏實、偏數、脈體有圓湛感。
如果有貧血、風濕病、急性感染發熱后期、急慢性胃腸炎、肝硬化腹水等病狀,也會出現滑脈的。
韓蕓汐把出來的是滑脈,就脈象來看,龍天墨的身體并沒有什么病灶。
一時間,韓蕓汐也迷茫了,這樣該算什么脈呢?
韓從安和醫學院那些德高望重的理事都把這個脈象歸為喜脈,那她呢?
基本的常識古人不懂,她必須懂呀,男人哪里來的luan子和子宮生孩子呀!
雖然在現代有不少醫學理論提出可以通過手術實現男人生子這一奇跡,但是,那都是理論上的東西,況且還得通過手術呢。
龍天墨這算什么?
這只能說是無任何病征的滑脈吧。
思及此,韓蕓汐放開了龍天墨的手。
見狀,天徽皇帝急急就問,“如何?”
“皇上,能把顧太醫請過來嗎?”韓蕓汐認真說,就這脈象她得請教請教顧北月。
聽韓蕓汐這一說,天徽皇帝的臉色很差很差,“顧北月已經看過了?他沒法子!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韓蕓汐并不畏懼,實話實話,“皇上,太子的脈象為滑脈,具體情況脈象,蕓汐暫時無法肯定,必須做進一步的檢查,我需要顧太醫的輔助。”
“不是喜脈嗎?”皇帝震驚了。
龍非夜也認真看過來,很詫異,這時候,太后和皇后幾乎是同時沖進來的。
“不是喜脈嗎?真的不是喜脈嗎?”
“蕓汐,那是什么呀?你快說!”
“蕓汐,哀家就知道你不會讓皇上失望的,你趕緊說,那是怎么回事。”
……
太后和皇后都好激動,有那么一瞬間,韓蕓汐都快相信她們是真心的。
然而,就在這時候,龍天墨竟猛地掀起被子,指著自己的肚子,譏諷地道,“秦王妃,你說不是喜脈,那這是什么呢?”
即便是隔著紗帳,韓蕓汐都看得清楚。
天啊!
只見龍天墨的肚子很大很大,簡直就是個懷胎七個月的肚子!
這……
韓蕓汐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立馬變得煞白煞白的,她知道了,事情麻煩了,非常麻煩!
“連脈象都看不準,父皇,兒臣拒絕讓她醫治。”龍天墨語氣極冷,他已經煩透了韓從安,怎么可能還相信韓從安的廢材女兒呢?
就算韓蕓汐是秦王妃,就算他最忌憚的秦皇叔在場,他也不會客氣,他知道,秦皇叔永遠瞧不上這個女人。
“是把錯脈了嗎?”太后失落極了。
“我還以為有奇跡出現,蕓汐,原來你都還沒瞧見天墨那肚子呀!我還以為你……哎呀,你說你連脈象都把不出來,還怎么救人呀!”皇后也連連嘆息。
龍天墨又蓋了被耨,索性背過身去。
見狀,天徽皇帝的眉頭都成了“川”字,他憤怒地看著韓蕓汐,冷聲,“沽名釣譽!欺世盜名!你……還有你父親,你們……來人啊,給朕帶出去打三十大板!”
太后和皇后相視了一眼,默契地勾起冰冷的笑意,而龍非夜始終都坐著,冷冷看著韓蕓汐,好似這個女人并不是他的王妃,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太后和皇后都等著韓蕓汐求饒,等著落井下石,好好安個欺君之罪給她。可誰知,韓蕓汐竟眸光爍爍,露出一臉怒意。
她居然……居然憤怒地瞪向天徽皇帝,毫不退怯。她雙拳緊握,嬌小的身子像是潛藏了一股力量,隨時可能爆發出來。
這個女人,她想做什么?她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嗎?
天徽皇帝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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