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見月將允禮從學堂接回來之后,母子兩人一同去了裴景玨的書房。
“娘就送你到這里,你要好好聽大伯的話,知道嗎?”
蘇見月揉了揉兒子的發頂,想要將允禮留下自己只身離開。
可裴景玨像是察覺到了一般,恰好走到書房門口。
“弟妹不是要和允禮一起學琴,怎么這就要走?”
允禮聽了這話眼睛發亮,直勾勾地看著蘇見月。
“娘要跟大伯學琴?”
太好了,他的爹娘要在一起了。
蘇見月腳下的步子頓住,笑的十分勉強。
“相爺,我手邊還有瑣事沒有處理完,可否容我先回去?”
裴景玨頓時眼神中含了威壓,淡笑著看著她。
“昨日弟妹已經答應了,怎么現在又出爾反爾?”
蘇見月感受到裴景玨身上透出來的威脅,只好跟著允禮一起踏入書房。
“既然是我的徒弟,那就不要想著逃跑。”
裴景玨讓蘇見月在琴邊坐下,他垂著頭為她調試琴弦,刻意在蘇見月耳邊開口警告。
蘇見月礙于允禮還在一旁,僵硬著身子根本不敢亂動。
“琴弦已經調試好,弟妹可以彈一曲試試看。”
裴景玨站在一旁,眼神盯著蘇見月的手不放開。
他想要驗證一下昨日心中生出的疑慮。
蘇見月屏住呼吸,生怕在裴景玨面前暴露。
她指尖微揚撥弄琴弦,彈奏了一曲簡單的曲調。
裴景玨瞇起眼眸,總覺得蘇見月有些不經意之間的小動作越看越覺得熟悉。
好似她故意克制了平日里彈琴的本能。
一曲終,裴景玨聲音微微放沉,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弟妹之前身在鄉下,這琴又是何人所教?”
蘇見月心中一緊,面色平淡。
“那時候身在鄉下,哪里有人能懂這些,不過是偶然得了一本書自學的,讓相爺見笑了。”
裴景玨沉默,將一旁的允禮叫至跟前。
“昨日給你布置的策論可都寫好了?”
允禮搖頭,他才五歲接觸這些還有些晦澀。
“無妨,你去將我給你的那幾篇策論好生的通讀,過會兒我會問你有什么心得。”
允禮乖巧地應下,抱著自己的書箱去了偏房。
門被關上,裴景玨便也無所顧忌地走到蘇見月跟前,屈身將她籠在懷里。
冷香味和溫熱的身軀一起侵占她的位置,蘇見月涌出些無措。
她剛想要和裴景玨拉開距離,就聽得耳畔傳來一聲教導。
“習琴就是要心靜,方才有幾處你彈的不對,我來教你。”
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的手握住,從側面看二人好似密不可分。
裴景玨似有些費力,索性直接拉過一旁的凳子從背后環住蘇見月。
兩人身軀相貼,一時間都有些心思浮動。
薄唇似有似無的擦過蘇見月的耳垂,惹得她有些難以自控地戰栗。
“學會了嗎?”
裴景玨察覺到蘇見月的反應,低聲詢問。
那暗啞的聲音和溫熱的呼吸一起打在蘇見月耳畔,使得她聲音有些發顫。
“學會了。”
裴景玨刻意和她拉開了些距離,又變成一副嚴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