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明,光亮被床帳擋住隱隱約約的透入床榻內。
裴景玨看著眼前香肩半露、姿態嬌媚的女人說出這種冰冷的話,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他面上態度冷硬,“隨便你。”
蘇見月見他答應下來,心中松了一口氣。
“還請相爺轉過身回避一下,容我將衣裙穿上。”
裴景玨微微側過身,蘇見月趁此時機將被撕破的衣裙囫圇穿上勉強遮蔽身子。
“相爺還請自便。”
留下一句話,她就去耳房換一身新的衣裙,不再理會床榻上臉色陰沉的裴景玨。
沒良心。
裴景玨暗自咬牙,若不是昨夜他徹夜未眠只怕蘇見月身上的毒還不能徹底解開。
用完就扔,真是好樣的!
他將衣服穿戴好后蘇見月恰好從耳房走出,兩人四目相對,蘇見月先別過目光。
裴景玨看在眼里,心中更添煩悶。
他抬步欲走,不想再留在這里礙眼。
“相爺……”
蘇見月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開口喚他,聲音中含著猶豫。
“怎么?”
裴景玨回頭,心中的不快消散了些許。
“勞煩相爺讓人給我送一碗避子湯來,我這院子里人多眼雜,不太方便,若是我出府抓藥恐怕會引得別人懷疑……”
蘇見月垂著眼,卻不知曉裴景玨的眼神狠狠將她盯住,恨不得將她整個人看穿。
自從蘇見月醒來到現在不過幾刻鐘,她已經將所有的后路都想好,巴不得和他分清界限。
屋子里陷入詭異的沉默。
裴景玨心中惱怒萬分,開口時冷淡中壓抑著怒意。
“你就這么恨不得和我趕緊撇清關系。”
他走近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蘇見月的發頂,忍不住回想起昨夜兩人的耳鬢廝磨。
“還是你覺得本相就這么見不得人?”
蘇見月聽出他的惱怒,眼神中含著疏離和膽怯和他對視。
“妾身是裴長安的妻子,若是昨夜的事情傳出,不僅連累相爺,只怕妾身也會被浸豬籠,并非是相爺想的那般……”
這番簡短的解釋讓裴景玨面色緩和了些許,他松口答應了下來。
“我會讓人給你送藥,昨日我已經將聽竹軒上下都打點好了,你所擔憂的事情不會發生。”
說罷,裴景玨就大步離開。
蘇見月聽著門合上的聲音心中松了口氣,面上也添了些許疲憊。
剛才在裴景玨面前她也是在強撐,隱在裙子下面的那雙腿早已經忍不住發顫。
她挪到桌前坐下,揚聲喚來甘露。
“備水,我想沐浴。”
甘露瞧出蘇見月臉上的疲態,想起裴景玨剛才離開時交代的話回道。
“相爺有過交代,奴婢們早已備好了熱水。”
蘇見月心中有些驚訝,面上平淡地點點頭。
沐浴時她將丫鬟都屏退,拖著酸痛的身體將衣服褪下。
昨夜裴景玨索取不斷,而她也頗為沉寂其中……
蘇見月垂眼,看著身上曖昧的痕跡,慢慢地將自己沉在水中。
她和裴景玨,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