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月聞,頭也未抬地將她詢問擋了回去。
“事關婉汐妹妹的閨譽,母親莫要亂說。”
夏氏撇嘴,不以為然的坐在蘇見月對面,并命令丫鬟為她上茶點。
“這是外間都在傳的事情,又不是我杜撰出來的,怎么說不得?”
她眼眸一轉,只覺得蘇見月在推脫。
“那日你和她們一同去了菩提寺,你肯定知道這其中的細節,與我講一講又何妨,我又不會告訴外人!”
夏氏來了相府之后對老夫人是敬畏,對于裴婉汐則心中隱隱不喜。
明明她是裴婉汐的長輩,卻總是不給她當回事,如今配出事,她也樂得看一看這高門貴女的丑事。
蘇見月手上刺繡的動作不停,她抬眼掃過夏氏身邊跟過來的丫鬟,再次開口勸她。
“就因為我們和婉汐妹妹是一家人,更不能提這件事,若是讓人知道只會傷了她的顏面,咱們內里不提,外面的人自然就散了。”
夏氏喝了一口茶,面色古怪的看著蘇見月說出這番話。
“扯這些大道理作甚,你到底說不說!”
蘇見月將針線放下,懇切道。
“母親,裴家不只有夫君和表兄,一個家族往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咱們也要為裴家考慮。”
夏氏算是看清楚了,蘇見月壓根沒想將此事告訴她。
她騰地站起身,掐著腰又開始發作。
“夠了,你才來這里多久就口口聲聲一家人,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家長安的媳婦,你最應該孝順的就是我這個婆母!”
蘇見月垂眼,她該說的話已經說完,該知曉這話的人也自會知曉,沒必要再和夏氏廢話。
“我這里沒有婆母想聽的話,婆母還是早些回去吧,我今日答應親自接允禮下學。”
說罷,蘇見月轉身將針線黹收了起來轉身進了內室。
夏氏看著她自顧自的模樣,狠狠的跺了跺腳有些不敢發作。
這幾日相府的下人連私下交談都不敢,生怕觸了老夫人的霉頭。
若是她來八卦裴婉汐的丑聞傳到了裴老夫人耳朵里,只怕下一個就拿她來問罪了。
夏氏灰溜溜地離開,但夜半時分,這件事仍舊一字不差的傳到了裴老夫人的耳朵里。
“這個無知村婦當真是荒唐!女兒家的清譽最為重要,哪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
老夫人頭戴抹額,臉色不好地依靠在軟榻上。
她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旁邊的桌案,引得上面茶盞震動。
一旁在房中伺候她多年的宋嬤嬤忍不住上前為她順氣,開口勸道。
“這夏氏愚昧無知,老夫人莫要和她一般見識。依照奴婢看,蘇夫人倒是個頭腦明白的人,到底是探花郎的夫人,耳濡目染下還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也不枉老夫人平日里對她那般好。”
裴老夫人聽到此處面色稍霽,“菩提寺一事本就是婉汐存了害人的心思,倒是活該她作繭自縛,我心中本來對她指控蘇見月的事有所懷疑,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
宋嬤嬤暗自肯定這裴老夫人的話,“是啊,這蘇夫人自打入咱們丞相府以來就是個膽小軟弱的性子,總是被那夏氏欺負,若不是老夫人明辨是非,只怕她早就被夏氏搓磨地失了顏色。”
話說到此處,主仆兩人心中倒是不約而同都更加厭惡起夏氏。
“夏氏這般上不得臺面的性子,倒是能養出一個探花郎兒子,也是令人唏噓。”
裴老夫人揉了揉額頭,忍不住又想起了裴婉汐。
裴婉汐本就因為被診出不能生育而嫁不出去,她本想從裴景玨手下挑個老實可靠的人讓裴婉汐嫁過去,至于子嗣有小妾來生也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