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知曉蘇見月受了委屈,可權勢之下,也只能暫且低頭。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
蘇見月心中知曉裴老夫人句句都在為她考慮,可是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他的自尊,她也不能就這般逆來順受的忍下。
“公主并不喜歡妾身,若是妾身到公主跟前,只怕她會更加厭惡妾身,若執意不原諒,亦是無法收場。”
裴老夫人順著蘇見月的話想了想,也覺得十分有理。
她嘆了口氣,“罷了,左右還有景玨在,應當不會出什么事,你便好生跟在我身邊。”
蘇見月見老夫人松了口,她長舒口氣應下。
“宴會即將開始,還請各位夫人小姐移步至席上去。”
有女官來請人,眾人目送著皇后坐上鸞駕離去。
到了舉行宴會的長春殿,眾人依次按照官職品級的劃分落座。
裴長安和蘇見月因受了裴景玨的恩惠,得以坐在前面的位子。
“月兒,我回來了。”
席間落座有序又場面浩大,裴長安跟在云陽公主身后一同入了大殿。
公主像沒看到蘇見月一般,高仰著下巴受著眾人拜見。
裴長安和蘇見月的位子距離公主并不算遠,他不敢伸手將行完禮的蘇見月扶起,歉然安撫道。
“你不要擔心,事情已經解決了,公主并不會怪罪我們。”
蘇見月自然知曉是這個結果,她坐下,抬眼打量著裴長安身上的衣服,狀似無意地開口。
“沒事就好,夫君怎的換了衣衫?”
裴長安臉上露出些許不自然,方才他和公主在屋中顛鸞倒鳳,衣服上弄上了許多臟污,只得臨時尋了套衣服換上。
但面對蘇見月,他仍舊強裝鎮定的解釋。
“剛剛公主罰我去挖她花圃中的雜草,我一時不慎弄臟了衣服,所以便臨時托宮女尋了一套。”
蘇見月點了點頭,沒在點出裴長安話中的不對之處。
她只看一眼就知道,這衣服是宮里的繡娘用的針法,袖口處還混雜著若有若無的金線,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看來裴長安和公主之間,已然有了私情。
“皇上駕到!”
隨著太監的高唱,眾人齊起身拜見。
跟在皇上身后一道而來的,是裴景玨。
蘇見月看得真切,宴會上大半女眷的目光都落在裴景玨身上。
他氣宇軒昂,身姿挺拔,又有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實在是惹眼。
蘇見月只看了兩眼就想將眼神收回,可是還是被裴景玨抓了個正著。
好在裴景玨不像在相府那般荒唐,很快就將目光收走。
皇后和皇上一同舉杯,殿內眾人再次起身說了些吉祥話,才算宴會真正開始。
歌舞升平、觥籌交錯,蘇見月也被迫飲了幾杯西域進貢而來的果酒。
因著從前吃過虧,她面對吃食一再的謹慎小心,生怕在出什么意外。
“老婦祝皇后娘娘千秋安順、福壽綿延……”
裴老夫人忽而舉杯上前敬皇后,引得裴景玨皺了皺眉頭。
他母親向來有分寸,這番舉動定然是有所求。
“裴老夫人快起。”
皇上親自發話讓宮女將其攙扶起身,敬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