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露水的紅石榴、郁金香。
剛剛在她身邊坐的半個多小時,許霽青幾乎什么都想不了,只記得他曾更親昵地被這種香氣緊擁,甚至浸透過。
“回去嗎。”
他站起身前,在蘇夏的小腿一側飛快親了親,她被那一下搞得有些受不住,呼吸都亂了亂,“哪里?”
“看電影,”許霽青說,“還有一個多小時才散場。”
什么人啊。
“……反正票是免費的。”
蘇夏被他釣得不上不下,“這么想看電影,出來給我綁鞋帶干嘛,坐那看完好了。”
許霽青平靜地看著她,頓了頓,“你說過票很難搶。”
“我還說過我想和你……”
蘇夏臉頰發燙,咬唇把剩下的咽了,“你怎么只挑無關緊要的記住啊。”
許霽青沒再說話,只是視線一瞬更深。
蘇夏擔心他誤會了什么,急急忙忙抬眸,“但是不能在這里!”
“我不要被人看到,我臉皮很薄的。”
世界上七十多億人,到底哪個臉皮薄的小姑娘會說出這種話。
蘇夏面紅耳赤,感覺自已腦門都在呼呼冒煙。
許霽青頓了頓,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當然不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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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禮堂側門到停車場,坐上那輛熟悉的保時捷,出了校門一路向前。
剛才失的余震尚存,蘇夏連許霽青要帶她去哪兒都沒問過,只顧面朝窗外裝沒事人,用看了兩年來看過無數遍的街景給臉頰降溫。
可越看才覺得越熟悉——
車輛行進的方向,基本上跟她每天實習差不多。
蘇夏現在搬磚的律所創始很早,地處絕對的風水寶地,隔半條街就是頤和園。
何苗之前總拿這個位置侃她,說十八歲時得不到的終會成為人半生的執念。
聯想到之前他們在波士頓住的套房級別,頤和園附近,對標這個程度的酒店……
那恐怕真是清一色的老錢風。
她一下子能想起來的,只剩安縵了。
身旁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面無表情,只有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偶爾動一下。
蘇夏旁敲側擊,“你還有錢嗎?”
“公司里每個月都會賺。”
許霽青說,“學校的項目有分成,mit那邊帶獎學金,覆蓋生活沒問題。”
“你想要什么?”他語氣很平靜,“我給你。”
“我什么都不缺,”蘇夏搖頭,努力找一個措辭,“我們其實也沒必要那么什么,你懂吧。”
”量入為出,開源節流,超前消費都是商家的陷阱,都是為了割韭菜。”
許霽青眼睫微斂,“a輪之后會提速。”
“我現在應該比你想的,要更能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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