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戴著它貼春聯過生日,參加畢業演出,上臺撥穗,拍畢業照。”
“明早我就回去了,”她抬眸看著他,往他身上貼貼,“國內安全感比這強一百倍,你要是能主動打視頻電話給我,我就戴上給你看。”
她好像生來就會哄人。
從沒覺得自已在給予什么,就能將人擁得暖呼呼的,哪哪都亮堂。
“抓住重點沒?”
她說,“給我打視頻,你重復一遍。”
許霽青低眸凝視著她,許久才開口,嗓音有些不易察覺的啞,“給你打視頻。”
開去洛根機場的路很順。
停了車,許霽青拿好蘇夏的大提琴和行李箱,送她到值機口。
這個季節的美東,仿佛自帶一層金燦燦的膠片濾鏡,從玻璃穹頂灑下來的光暈溫柔。
蘇夏不怎么擅長和人告別。
十八歲在醫院那次,許霽青走的時候她人都沒醒,睡著睡著就過去了,眼下這會兒,雖然要走的人是她自已,她還是有些受不了。
還沒走到值機柜臺,再看許霽青的時候已經有點想哭了,眼眶酸酸地發脹,停下拽他袖子,不想再往前走了。
很幼稚,跟小孩似地。
好像時鐘也能隨著她的腳步停下來,把眼前的這一刻無限延長。
“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下個月。”
蘇夏悶悶地“哦”一聲。
從這飛回國的機票還挺貴的。
許霽青跟她不一樣,都快把家底都交給她了,更不能把長途飛行當出租車,單純為了談戀愛就來回跑。
她吸吸鼻子,在心里一天天地數日子,“要是你生日那天回不來,我就來找你。”
許霽青看著她,“實習不要了?”
“可以請假啊,”蘇夏眼底有點紅,抿抿嘴,“既然是能交給實習生的案子,本來就不那么重要。”
但你對我很重要。
她怕自已真掉眼淚,這句話沒說出口。
但一雙眼清凌凌的,什么都說了。
機場里人來人往,說著不同語的旅人行色匆匆。
許霽青很輕地擁住了她,吻她發頂和額頭,手掌在她后背拍拍,“我盡快。”
磨蹭了好一會兒,蘇夏才紅著眼睛從他懷里出來,摘下一邊耳環給他。
“給你,可以掛鑰匙上,想我的時候就看得到。”
她竭力轉移話題,想遮掩自已的狼狽,“……雖然我很寬容,但你最好也有點正常癖好吧。”
許霽青垂眸笑了笑,“好。”
偶爾蘇小娟有空,從機場送她回學校的時候,是站在玻璃前一路看著她進安檢門,她回頭的時候,就向她招招手。
許霽青站得更遠一些。
蘇夏和藝術團的學妹匯合,托運行李過安檢,排隊進門的時候側過身,就看見許霽青還在人群之外的遠處站著。
沒什么動作,就那么靜靜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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