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獨立衛浴,一樓的公共浴室定點停熱水,過點不侯。
許霽青把衛衣和t恤脫了,赤著上身,熟練地給右手前臂的石膏繞保鮮膜。
他皮膚白,腹肌線條勁窄緊實,在暗燈里很惹眼。
林瑯吹了聲長長的口哨。
沒等感慨兩句,對方背心已經套了回去,衣擺落下,遮得嚴嚴實實。
“別啊哥哥,給兄弟看兩眼怎么了。”
林瑯從床簾里探出個頭,羨慕又嫉妒,“這玩意你是不是一出生就有?我最近天天泡健身房,卷腹都快卷出花了,除了腰疼就是脖子疼。”
“友情提醒,今天澡堂水溫不是很穩啊,用不用我幫你?”
許霽青從桌上拿水卡,“不用。”
“不用跟我客氣。”
許霽青淡淡開口,“不想沖個澡還被人偷看。”
林瑯:“……”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
陳之恒在等隊友匹配,偶爾那么一兩個詞飄進耳機里,引得他轉過來瞥一眼。
他平常懶得說話,但對這位數競第一新室友早有了解。
腦震蕩還能考第一,沒物欲但特別缺錢。
一段日子接觸下來,還得加上兩條:
卷王中的卷王,數院金院都容不下了,自虐跑來他們信院從頭卷。
情緒穩定得不像人。
總之就是,跟他之前想的哪哪都不一樣。
陳之恒今天心情不錯,想起對方在食堂幫他攔的那下,破天荒地主動搭話,“你手之前怎么傷的,打球?”
都要去積水潭了,打的什么野球。
許霽青回,“打架。”
浴室停水還有半小時。
說完這句,他就推門出去了。
留下林瑯探個腦袋,神秘兮兮地接話,“你想不想知道打的什么架?”
陳之恒抬頭,“什么?”
“集家庭倫理跨省追兇浪漫愛情于一體,今日說法都得拍個三集,我跟你說不明白。”
林瑯幼稚得不行,狐假虎威打嘴炮復仇,“過段時間不是有分班考試嗎,等許哥把你們這群小小信息競賽生都殺麻了,到時候再說。”
陳之恒:“……你也找個好醫院治治吧。”
信院的分班考試是誰的主場。
他是不是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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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二模時間在四月底。
開春之后,校園里的櫻花依然開得夢幻,高三樓占盡了觀景最佳視野,但沒人再有前兩年那般悠閑賞花的心思。
從早讀到晚自習,無數張習題試卷如紛揚大雪,將少男少女們的課桌蓋滿,只是課間出去喘口氣,回來又有新落的雪面亟待鏟除,片刻不得休息。
沒手機,每天晚自習下課后,和蘇小娟并排坐在車后座回家。
心里的弦繃得太緊,就算放大周也玩心全無,除了補課就在家里悶頭補覺。
蘇夏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那天從醫院帶回來的小紙船,她又沿著折痕疊了回去,在每科的筆記本里都放了一只,作為書簽和燃料。
在無數個困倦或氣餒的時刻,給她繼續前行的力量。
就這樣,在她生日當天的清晨,蘇小娟接到了清大高水平藝術團招生辦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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