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隊伍里男人很多,謝歲穗不想逞強。
她靠在駱笙身邊,郁清秋護著謝謹羨,鹿相宜現在有身孕,也不想冒險,大家都老實待在窯洞里,警惕地看著洞口。
韋雪第一時間不是去護自己的兒女,而是喊謝斯年,去護著沈玉蝶。
謝流螢把自己的妹妹謝流朱、弟弟謝斯羽護住,三人抱成一團,身子瑟瑟發抖。
盡管自己也害怕,牙齒咯咯地響著,說:“別,別害怕,姐,姐在……”
“嗷嗚~”
“嗷嗚~”
山上的狼好像不止一只,它們的目標也不是人,而是解差的那幾匹馬。
如今馬比人還金貴。
他們全靠那幾匹馬拉著物資車呢。
謝星暉手里握著木棒,謝星云手里抓著一塊籃球大的石頭,對謝星暉、謝星朗說:“大哥,三弟,想辦法把木棒點著,狼怕火。”
謝星暉也想點著木棒,可是來不及,山風大,他手頭也沒火折子點燃木棒。
男人們呈扇形,護著窯洞里的婦孺和洞外的幾匹馬。
“嗷嗚~”
狼群吼叫。
薄衛和董尚義大喊:“大家準備好,狼可能要發起攻擊了。”
謝歲穗雖然在窯洞,但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面聲音,聽到幾個哥哥的對話,糟了,好像狼太多了。
謝歲穗:奶龍,你快幫我看看,雜貨里面有沒有火把?
她印象里走到白馬鎮,收了一個雜貨鋪,里面好像有火把。
主人,有的,有蠟油火把五十根
謝歲穗先轉出來五根蠟油火把。
浸了蠟的火把長度四尺,估計每根能燃半個時辰。
又在空間里翻找武器。
除了她找鐵匠打的樸刀、鉤鐮刀,還有流放前,把三個哥哥的兵器都順到空間了。
大哥的長槍,二哥的屈刀,三哥的環首刀……都不好拿出來!
算啦,把樸刀拿出來湊合。
馬具鋪子里收了幾件雜色兵器,如鞭、锏,更重要的是里面有不少諸葛連弩。
從小號到大號,上膛后,觸動機關,從三支連發到十支連發,晚上射殺狼群最好。
材料不錯,箭頭都是鐵的。
她取了兩把三支連發的弩,不算太大,重量適中,三位哥哥操作都沒問題。
她立馬把樸刀、火把、連弩都裝進背簍,駱笙聽到她呼吸不穩,還以為她害怕,抱住她,拍拍她的后背,說道:“歲穗不怕,有娘在,什么虎豹豺狼都不怕。”
她的話落,周圍也傳來許多其他人安慰孩子的聲音。
謝歲穗附在駱笙的耳朵上,小聲說:“娘,我去把背簍給大哥他們。”
她怕駱笙不同意,在黑暗里,抓住駱笙的手放進背簍里。
駱笙順著謝歲穗的手,摸到背簍里的東西,兩把弩機,兩筒羽箭,還有火把,火折子……
還有兩把沒有裝刀柄的樸刀。
駱笙立即懂了。
站起來,拎起背簍,對地上坐著的其他人說:“讓一讓。”
謝歲穗也隨著她出去。
“妹妹,你別去,危險。”郁清秋道,“夫君和二弟、三弟在,你不要去了。”
鹿相宜馬上跟著摩拳擦掌:“讓我去,我有武功。”
駱笙道:“相宜,你就別跟著添亂了,把自己管好。清秋,你把相宜和阿羨照顧好。”
郁清秋立即說道:“娘放心。”
將軍府的人,就算大嫂郁清秋這樣的大家閨秀,也從來不婆婆媽媽,執行命令就是了。
母女倆從擠成團的犯人中間走出去,立即,有個身影也迅速站起來,跟著她們一起出去。
男人們在窯洞外呈扇形站著,背對著窯洞,面朝著外面的狼群。
駱笙喊道:“星暉,過來。”
謝星暉扭頭看見駱笙和謝歲穗,說道:“娘,妹妹,你們快回去,是狼群,危險。”
這一排窯洞有三個,沈氏和小沈氏沒有和謝歲穗在同一個窯洞。
聽到謝星暉說有狼群,小沈氏馬上咬牙切齒地說:“賤人,被狼撕碎才好。”
韋雪沒敢大聲說,只是咕噥道:“老天睜開眼,叫狼吃了老大一家吧!”
沈玉蝶和落梅也在洞里小聲議論,幸災樂禍。
“狼這種兇殘的東西,最喜歡攻擊弱小,把謝歲穗撕碎,被這么多人看光了才好……”
“她與齊大小姐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死了才好。”
老沈氏雙手合十:“狼啊,你們行行好,把謝歲穗吃了吧,把駱氏咬死……”
落梅雙手合十:“老天慈悲,讓狼把謝歲穗撕碎,讓她聲名狼藉,祭奠我家大小姐在天之靈。”
韋雪:“阿彌陀佛,吃了謝歲穗,吃了謝歲穗,吃了謝歲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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