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絞盡腦汁,各路神通都用上,齊會終于把光宗帝要的所有糧食都湊齊,銀子三十萬兩也湊齊。
光宗帝把四皇子叫到跟前。
“老四,齊大小姐的這個案子,你怎么看?”
“兒臣一切都聽父皇的。”
“朕想聽聽你的看法。”
四皇子低頭想了想,說道:“兒臣以為,父皇要起用齊大小姐的異能,那就必須讓她對父皇有所求。若齊相位高權重,齊大小姐富貴無雙,對父皇無可期待,便不能為父皇很好利用。”
“哦,也對!——你說說看?”
“兒臣以為,齊相名為籌集十五萬石糧食、三十萬兩銀子,其實一直在利用父皇對他的厚愛演戲。
單皇姑姑丟失十三萬石,永豐庫丟失十六萬石,這些糧食遺失與齊大小姐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不管她藏在哪里,還是給了余塘,都不可輕輕放過。
另外,江大人公正無私,天下皆知,他證據確鑿,將齊大小姐捉拿歸案。丞相大人以物代罰,是父皇的恩典。但是父皇不可寒了忠臣的心。
國法如山,刑典威嚴,豈是他區區物資能褻瀆的?”
光宗帝點點頭,確實啊,他吃虧了可是他既然說出口了,難不成叫他自食其,不放人了?
“兒臣以為,齊大小姐可以物代罰出獄,但丞相大人治家不嚴,明知齊大小姐有異能卻不思報君,應予以懲罰。”
光宗帝大喜,對,不罰齊玉柔,可以罰齊會呀!
降他的職,借著這個機會,把相府打壓下去,讓齊大小姐對朕有所求,不斷地為朕所用。
哎呀,朕好英明神武。
“來人,擬旨,齊大小姐資助逆賊余塘,罰沒其名下所有店鋪資產,禁足府中半年,以示懲戒;
丞相齊會,治家不嚴,背離忠誠,失職怠勤,罔顧朝廷大計,朕秉持正道,著,罷免齊會丞相一職,降為通政使司副使。”
口諭下去,卻不料,高太尉審核齊玉柔的資產時,發現官府登記備案的齊大小姐的鋪子,竟然占了盛京城的三成以上。
四皇子也不說什么,把官府登記備案冊子往光宗帝龍案上一擺,半個京城都是齊大小姐的了,父皇,你怎么看?
光宗帝大怒:“朕三令五申,嚴禁官員家眷從商,她竟然擁有盛京城三成以上的鋪子!”
竟敢和朕比富?
一怒之下,也不給齊會什么通政使副使了,直接降為從七品的尚書都事,協助尚書省處理文件,起草文書。
從一品大員,降到從七品都事,正兒八經數起來,降了十四級!
光宗帝又給江無恙加了一個雞腿:江無恙大人由原來正三品,官升至正一品大員,為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之總統領。
高仿去相府宣旨,齊會也很驚訝,這次宣旨,陛下竟然沒有和他商量?
齊會率領全府主子在前院接旨。
降職罰俸,產業抄底。
殿前司來了兩百多人,立即查抄齊玉柔的資產。
齊會、肖姍姍此時后悔至極。
因為齊玉柔的所有鋪子,都在官府留了繳納契稅并完成備案,手里的房契全部是“紅契”。
想隱瞞都隱瞞不了。
齊玉柔是現代人思想,她擔心白契會被人偷去,產權直接失去,全部辦的有官府備案的紅契。
卻沒想到官府會抄她的底。
高太尉看著滿滿一大箱子房契,皮笑肉不笑地說:“齊大人,你可真是成也齊大小姐,敗也齊大小姐啊!”
齊會大汗淋漓,他只知道齊玉柔房產不少,竟然不知道有這么多。
高太尉又說了一句:“齊大人,你是真該死,也別怪陛下心狠。你看看齊大小姐做的事,哪一項不是滅九族的大罪?”
齊子瑜怒道:“柔兒妹妹的房產,全部是自己賺取的,又未走歪門邪道,為什么要查抄?”
“喲,齊二公子,你果然是個草包。誰準許官眷從商了?這樣大的手筆,你們全府殺頭早就夠了。”
高太尉毫不客氣地說,“再說了,齊大小姐可是有大本事的人,她想要什么沒有啊?”
下之意,相府的一切說不得都是偷來的,畢竟,齊玉柔有異能。
抄了齊玉柔的家底,高太尉和蘭公公帶人把相府的匾額“丞相府”摘掉。
都不是丞相了,掛什么相府匾額,違規制呢!
百姓一片歡呼。
專程來相府看熱鬧的絡繹不絕,齊會叫人把大門緊閉,跌跌撞撞回到書房。
齊子珩急忙跟上去,扶住他,說道:“父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在陛下看重妹妹,這次擄掠一空,卻沒有要我們的命,興許他是想要我們做純臣。”
齊會現在滿心的是惱恨和失望。
什么純臣!
他奮斗了大半輩-->>子,如今一擼到底。
人活著,錢沒了,勢倒了!
這滿門的榮華富貴,瞬間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