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謝歲穗的話,沈文林一下子清醒了。
他狐疑地問道:“國公爺,你什么時候與南王有了關系?”
“這不便說。”
謝星朗混不吝地說:“因為他在騙傻子。”
“你,你混賬!”謝楚生被揭穿,有氣無力地咒罵。
“要不要喊來薄隊長?叫他特殊照顧一下您這未來的權貴?”謝星朗嘴角上揚。
沈文林本就是來探口風的,看謝楚生的表情,哪里還不明白,氣得直接啐了謝楚生一口。
“真下作!老子來給你送行,你竟然想欺騙老子。”
老沈氏立即說道:“大哥,老爺在那邊有人脈你不高興嗎?”
“哎喲,恭喜你們了。”沈文林翻個白眼,說道,“以后大路朝天,我們各走各的!”
謝流煙內心冷笑,人在低谷方才知道,人情冷暖,真的是血淋淋!
她對沈文林說道:“外公,送你一個大機緣,要不要?”
“煙姐兒,你的本事外公都知道,你有什么需要外公做的?”
“勞煩你先等一下,隊伍起程之前,我會告訴你。”
她賭,齊玉柔會來送她。
如果齊玉柔依舊不來,那她便把秘密告訴外公。
馬車不斷地趕來十里亭,但都是其他犯人的親戚。
眼看著太陽偏西,老沈氏心里發急。
相府怎么還沒人來?
眾解差不急,算著時間起程。便看見遠方一架豪華馬車,車身裝點的金銀珠寶,在陽光余暉下熠熠閃光。
皇親國戚?
犯人和解差都望著那輛疾速駛來的馬車,猜想是奔著誰來的。
再近些,大家看清楚了,原來是宣平侯府的馬車。
確切地說,是顧世子的馬車。
皇后娘娘疼愛這個弟弟,賜予顧硯辭雙驅六輪馬車,車廂通身漆黑,內里鋪著一張床,可供人臥榻,四周窗簾全部是無影紗,車里看見外面,外面看不見車內。
那無影紗一尺就要千金。
顧世子的馬車,全京城上至達官貴人,下至黎民百姓就沒有不認識的。
顧硯辭一貫鼻孔朝天,張揚狂肆,他不欺負別人,也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他今兒這是來看誰?
馬車在流放隊伍前面三丈遠停下來。
侍衛下馬分列兩邊。
車夫把下馬凳放好,車簾掀開,顧硯辭走下來。
他衣衫用料是皇家貢品,裁剪出自宮內主衣局,不看樣貌,單他的服飾,便是四皇子都比不過。
他下來,他的侍衛立即上前問解差:“請問,將軍府的人在哪里?”
薄衛對駱笙喊道:“謝夫人,顧世子有請。”
顧硯辭看著那些犯人身上被老百姓丟垃圾丟的臭氣熏天,輕輕皺眉。
駱笙詫異地看著顧硯辭:“顧世子,您這是?”
“謝大將軍精忠報國,本世子由衷敬佩,如今你們流放,本世子特地送行,給你們準備了一些東西。”
駱笙目瞪口呆,將軍府和宣平侯府什么時候有交情了?
顧世子的侍衛立即從車里掏出一個包袱,一個信封,交給駱笙。
駱笙正想打開看,顧硯辭說道:“你把這些給她……”他指指謝歲穗。
謝歲穗驚訝地指指自己:“給我的?”
“嗯。”顧硯辭一如既往的高冷,隱隱有些得意之色,“本世子問過了,這些東西不違規,都可以帶。”
本世子能干吧?快夸夸本世子!
謝歲穗也不客氣,立即扒開信封。
看了一眼,就被驚艷,小鼠鼠的桃花眼瞪得溜圓:“這是給我們的?”
顧硯辭:“嗯。”
開心嗎?開心就夸夸本世子!
謝歲穗又打開那包袱,里面是各種包裝精致的點心,簡直就是對味蕾的深情告白
說得通俗一點:點心極好,一部分出自瓊樓,一部分出自皇宮御膳房。
“顧世子,你是不是送錯人了?”
“沒錯,就是給你……你們的!”
“”
信封里塞的銀票,竟然有一萬兩,而那些點心,只怕是匆匆向皇后討來的,還熱乎呢。
謝歲穗把東西交給駱笙,讓娘處理吧,她還小,沒見過這么多錢吶~
駱笙向顧硯辭道謝,把銀票都退回去:“顧世子,謝謝你來送行,但是銀子我們不能要,點心也太貴重。我們現在是罪人,實在接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