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相府,謝星朗奇怪地看了她好幾眼。
剛才謝歲穗下了糧倉地窖時,謝星朗偷偷看了地面倉庫,發現屋里是空的。
他不知道妹妹跑空屋子里去做什么。
還有冰窖,妹妹下冰窖做什么去了?
下毒?
折騰半天,又兩手空空地回去?
“哥,回頭我再給你解釋。”謝歲穗知道,若非謝飛的噩耗讓人亂了心神,三哥恐怕早就捉住她一問究竟。
“哥,我們去寧國公府。找他們庫房,糧倉。尤其是謝流煙的私庫。”
盡管兩府關系緊張,但是過年時,她與爹去過寧國公府送禮,她到處跑著玩耍,對府里的結構還算熟悉。
謝星朗再次背起謝歲穗,施展輕功開路。
謝歲穗在謝星朗的背上,穩如泰山。曾幾何時,三哥從一個總是捉弄她的淘氣包,變成了寵妹狂魔,前世還因為她而……
她眼眶一瞬間紅了。
謝星朗感受到妹妹情緒變化,輕輕拍拍她搭在肩膀的手。
寧國公府是老牌勛貴,院子很大,處處彰顯富貴。
但是在多年前,已經沒落,只是近些年,謝流煙深諳經商之道,又與齊玉柔交好,寧國公府才再次走到人前。
兩人并沒有欣賞寧國公府的花花草草,謝星朗先把謝歲穗放下,讓她在一個角落里藏著,自己翻身入府先探路。
公中庫房、糧倉、謝流煙的私庫,他先偵察一番,謝流煙剛好不在,院子里一片黑暗。
寧國公府所有人都在前院會客廳。
這兩日,謝楚生、謝川妄揭發謝飛通敵叛國,被謝星暉有理有據地駁斥,又沒有在將軍府搜出證據,再加上太子之死,陛下才不管寧國公是不是大義滅親,只記著他也姓謝,是謝飛的父親,一怒之下,謝楚生和謝川妄也下了大獄。
謝楚生和謝川妄沒有告倒謝飛,卻自己下了大獄,全府天塌。
現在整個寧國公府,除了謝流煙的院子,各院都沒人守著。
謝星朗把謝流煙院子的兩名侍衛敲暈,立即翻墻出去,把謝歲穗背進寧國公府。
先去謝流煙的院子。
這是一府中最大的院子,高墻聳立,自成一院。
謝流煙的庫房里,箱子、匣子堆積,金條、銀錠、奇珍異寶無數。其中光銅錢就裝滿了好幾間庫房。
傳說謝流煙特別擅長經營,鋪子在她手里,每一間都盈利頗豐,只是謝歲穗沒有想到,謝流煙如此會賺錢。
還有什么好說的?
收!
收完,鎖門走人。
謝流煙庫房收完,再去寧國公府的糧倉,之后,是老沈氏掌管的公中庫房……
最后冰窖也沒放過。
腳印?自然沒有留。
門鎖?謝星朗都鎖得好好的。
如果不是立即去庫房取東西,府里人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端倪。
收完,兄妹倆不敢多停留,立即出寧國公府。
回到將軍府,駱笙看他們深夜才回來,還以為他們去見四皇子不順,問道:“老三,歲穗,怎么樣?”
謝歲穗正要說,謝星朗先說了話:“娘,我們把京城能求的人都求了,大家都避嫌,不愿意幫忙。”
謝歲穗立即閉嘴,眼睛迅速往門口掃去,果然,看見門口一角紫色的衣擺。
那是在偷聽的朱顏。
駱笙卻沒看見朱顏,她只知道沒有求到人,將軍沒了,老大老二兩兒子只怕也保不住。
她痛哭失聲,郁清秋和鹿相宜也再次痛哭,謝歲穗看著門口紫色衣擺不見了。
她想安慰駱笙,但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畢竟四皇子那邊還沒傳來任何消息。
回到青梧院,海棠小聲對她說:“小姐,這兩日奴婢和裴大、裴二分頭出去,在幾個熟食鋪子訂了貨,用馬車都拉到馬具鋪子了。”
“有人看見嗎?”
“沒有,奴婢小心著呢!”
謝歲穗又出去一趟,街角這鋪子是將軍府的馬具鋪子,經營慘淡,前幾日,謝歲穗讓郁清秋把鋪子里的人都辭退了。
這個地方成了她囤積物資的中轉站。
海棠辦事很周到,饅頭包子餅子、燒牛肉、燉狗肉、白切羊肉……各種熟食,都是用大書篋裝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