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從王家出來去了甘草家,她習慣了,就是出宮也常和甘草團聚,很難得才去她的夫家。
她的夫君早就有了稱心的妾室和孩子,是另外和美的一家人,丹砂和甘草還有謝寅,才是一家人。
甘草不在家,是聽到信后從外面回來,“那個王家小姐到底怎么回事?我看這滿城風雨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事。”
“太子對王家小娘子并無意思,王家小娘子也無意進東宮呢。”丹砂十分殷勤的給甘草搬凳子,倒茶,還給她捏肩。
甘草對她太熟悉了,五六歲上就一起同吃同住長大的人,屁股一撅,她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你做什么了?”甘草警惕的看著她,“你說你,好不容易和兒子一起出趟遠門,我怎么聽虎子說,你對他并不熱情。”
“都多大的孩子了,難道還天天親親抱抱。”丹砂無奈,這小子竟然還跟他干娘告狀,“他自已如魚得水的很,根本不用我多做什么,我難道還要多手多腳的妨礙他。”
“都是你教養的好。”
“看來事還不小?”甘草狐疑,“快點說什么事。”
“就是我剛才才從王家出來,現在這流奔著她去,不是進東宮,就是死。”丹砂在王家說的很簡單,出來后就覺得不對,謝寅雖然是她兒子,但是在他成長過程中傾注時間和心血的是甘草,他的婚事,不該不和甘草說一聲就定下。
“小娘子后半段都跟在我身邊,我瞧著人不壞,要真因為這流死了,娘娘和殿下心里肯定不落忍,我一時嘴快,就說干脆嫁給我兒子好了。”
丹砂陪著笑臉,“我知道我嘴快不過心的老毛病又犯了,但是話都說出去了,你看,要不咱們就當日行一善好了。”
甘草扭頭看她,臉上沒有喜怒,在丹砂越發心虛的時候,甘草問,“那王家也同意?”
“他們也沒拒絕,可能他們也沒別的好法子。”
甘草噗嗤一笑,“行,這次算你嘴快的好,這門婚事真要成,咱們虎子也是娶上正經的官小姐了。”
她們離皇后和權勢很近,但是身份到底不足,謝寅如今雖然有了官身,但是議親也只能往豪商,或者破落勛貴家,就是家徒四壁只嘴上剩下個祖宗榮光的人家去找。
甘草一直煩心這個問題呢,哪知道丹砂嘴直心快的就找了個好人家,這也是王家正逢劫難,不然開這個口就得讓打出去,要是碰到迂腐的人家,是寧愿孩子死了,也不讓嫁仆婦之子。
“這事你別管了,我去和王家談,你只等著到時候喝婆婆茶。”甘草心想,得先把這流的事平息了,再去王家商議,如果他們還愿意,再來喜滋滋辦婚事。
知道太子無意,這事就好辦,費時間費精力去解釋流,完全沒有作用,大家只喜歡聽聳動的消息,不如以毒攻毒,甘草知道蔡明珠蹦出來想看娘娘笑話,那正好,就用你來解釋。
說書先生有了新詞,王家小娘子跟太子之間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沒有,要有事,太子十二歲那年就進東宮了,人家為了避嫌都出京了,至于鬧這么大一圈嗎?而且她去嘉蘭關是沖著她哥去的,她哥受傷了。
你說要真有事,來回嘉蘭關這么長時間,有人見過她和太子在一塊說話嗎?這么多人,總不能都被收買了吧,人家就是清清白白。
她就是倒霉在,武將出身,人又機靈活潑,有心人拿她做筏子,故意說她像娘娘,惡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