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瑜起身看著正在討論的眾人。
“哎呀我真是羨慕陳雅了,別說職位隨便給,就連想要合作,簽合同都是隨便的事,你說賀總和陳雅到底是什么關系啊?”
“你這人,說八卦就說八卦,別想得太多,你要知道賀總,不是那樣的人,畢竟這么多年,賀總對待工作可以說是一絲不茍,哪里像你們說的這樣,為了一個女人打破自己的規則。”
身后一個女人聽見這人所說,立即起身,譏諷,
“也就不會這么義正詞辭的,要是知道一點內幕的都說不出來這話,你要知道陳雅可是賀總的白月光,白月光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非常重要,這么說你應該能想明白了,為了得到白月光一笑,這些付出算什么?打破一點規則又能算什么?”
眾人更加八卦,討論得更起勁。
沈書瑜停下看著窗外,明明有陽光,為什么心底會這么冷?冷到她直打哆嗦?
心尖傳來隱隱刺疼,她手指攥緊,狠狠掐住掌心,試圖壓下去這股疼痛。
可事與愿違,越是想要克制,就越是疼。
疼得她心尖滿是千瘡百孔。
賀淮旭啊賀淮旭,倘若七年前你能坦白些,你能真誠些,直接告訴我,你愛的人從來都是陳雅,我大可以讓步,畢竟還沒有感情,分別也不會疼痛,而不是如今。
七年的陪伴,是懂事之后的七年,甚至比任何時候都重要。
這樣的抽離太疼太疼,疼到心尖刺骨。
可如今卻換來?你的白月光,你愛的是白月光,那她的七年呢?
她的七年算什么?
算是一串數字?一串可有可無的數字?才會讓人覺得沒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憑什么?
都要走了,娘要嫁人了,她真是沒必要再忍這口氣。
過去忍是因為她想和他好好過日子,只要乖不作妖就能過好兩人的生活。
可如今不需要了,她也沒必要忍。
畢竟再忍下去得乳腺增生。
想到這,她壓下心口的疼,大步朝著喻然的工位走去。
喻然因為氣不過,不想和那些人平起平坐,總覺得自己還是經理,就選擇自己的工位搬到了一角。
當然,這也是賀淮旭特許的,沈書瑜只覺得兩人真是越發沒規矩。
之前還想著弟妹和大哥的身份,兩人總是要收斂這點。
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她看了眼窗外,心里想到,大奶奶,只剩最后一天了,我想我應該做到了答應你的事,你看你的寶貝孫子已經找到了很愛的人,對方也深愛他,相互奔赴的愛,沒人能拒絕。
答應賀家大奶奶七天就快到了,她做到了,沒有辜負對大奶奶的這么多年。
快走到陳雅工位時,就看見了賀淮旭。
男人一米八八的身高依在陳雅工位旁,冷漠的面容帶著笑,還有絲毫不在乎潔癖的,那些灰落在西服上也絲毫無所謂。
沈書瑜只覺得有些諷刺。
她的男朋友,不斷關心別的女人,而她這個正房,就連公開的權利都沒有,而陳雅可以被賀淮旭這么正大光明寵愛。
雖然說要走了,一切都朝前看,但終究是真心付出過的人,哪能不疼?
只是表面硬撐著,不敢說出來,怕被別人笑話罷了。
沈書瑜剛要往前走就發現,因為空間大,談話聲能夠傳遞,甚至還會有放大的效果。
沈書瑜聽見了陳雅嬌滴滴,故作姿態的聲音,
“淮旭,我覺得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明明才降職,就得到你分的客戶,這樣別人怎么想我,也怎么想你,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了你的工作,這樣我會非常自責。”
沈書瑜聽到這句話停住,因為這也是她走過來想要質問陳雅和賀淮旭的話。
她剛想到這,賀淮旭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讓你降職是因為我想更好地保護你,如果你還在經理的職位的話,給你什么那都算是不合規矩的,但是現在就不一樣,可以算得上是領導對下屬的提攜。”
說到這賀淮旭停頓一會,又繼續說道,“而且啊雅你要知道,我對你做的任何事都是情出自愿,沒有任何人能夠綁架我,也沒有任何人能夠說你,再說你真的有錯嗎?事件發生后我都仔仔細細調查了,你沒問題。”
陳雅有些驚喜,聲音都帶著些許哽咽,“淮旭,我真的好感動,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大嫂。”
“怎么可能?”賀淮旭提及沈書瑜,語氣里的溫柔消失不見,帶著些許冷漠,
“當時需要她工作,然后順著給她了些光,再者就是剛才我說的,想給方便的給你資源。”
“而且經理崗位,活多事多,還沒多少錢,你干著我心疼,還惹得喻雪針對你,那我更覺得沒有必要了,還不如調回小職員,每天快快樂樂的。”
聽見賀淮旭的結束,陳雅又驚又喜,起身拉住賀淮旭的手撒嬌道,
“淮旭哥哥,你怎么不早說,害得人家以為你不愛我了。”
“愛呀。”
沈書瑜看得眼睛疼,這一幕扎進眼眶,只剩下無盡的疼。
她輕撫臉龐,一手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