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旭心里堵得難受。
他今天特意早起工作,就是想有時間能陪沈書瑜過七夕。
誰知陳雅突然闖進辦公室,試戴他本想送給沈書瑜的戒指,結果卡在手上取不下來。
工匠放假,只能由她暫時戴著。
本來還要再找辦法摘下來。
陳雅哭哭啼啼,還說,“淮旭哥,我戴了你的戒指,被大嫂誤會怎么辦?”
聽到這話,賀淮旭竟隱隱期待沈書瑜會吃醋,仿佛這樣才能證明她還在乎他。
畢竟上官宴霖的話終究在他心里留了痕。
可是沒有。
她沒有吃醋,似乎毫不在乎?
關于活動。
他早早被陳雅拖到商場等。
等的過程中,陳雅說無聊鬧著逛街,他想著時間還早,就順便看看。
他也讓陳雅留意沈書瑜是否到來,陳雅也一直跟他“沒看見”。
明明是她自己遲到,現在反而怪他?
“去老宅就快點去吧,大奶奶睡得早。”語氣冷漠毫不在意。
沈書瑜轉過身時,眼底的淚終于忍不住滑落。
可沒走兩步,她還是回了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淮旭,你就真的…不解釋了嗎?”
“說了你也不會信,有什么好說的?”賀淮旭看著她,語氣冷淡。
沈書瑜咬緊下唇,只覺得這句話問出口,簡直是自取其辱。
從前他總會多哄她兩句,她也順勢就下了臺階。
可如今有陳雅在,他連敷衍都不愿意了。
是啊,誰會在意中人面前,去哄另一個女人呢?
尤其是在七夕這天。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的自尊被那兩人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
就算再有勇氣,也不敢回頭看第二眼。
沈書瑜啊沈書瑜,你在等什么?
這一幕你不是早該預料到的嗎?
她離開,賀淮旭就不會再有羈絆,可以更快地迎娶陳雅進門。
可當親眼所見時,心口還是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走得很慢。
難過是真的,想等他一句解釋也是真的。
可一直走到商場門口,身后都沒有傳來任何挽留的聲音。
秋夜的空氣還殘留著些許暖意,可沈書瑜只覺得渾身冰涼。
那天被夾傷的手指也開始隱隱作痛。
張姨心疼地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沈書瑜,聲音哽咽,
“沈小姐……”
千萬語都堵在喉嚨里,化作心酸,一句也說不出來。
沈書瑜抬起袖子,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擠出一抹蒼白的苦笑,
“沒事的張姨,我們走吧…去老宅。再晚,趙醫生也要下班去過七夕了。”
張姨連忙點頭,掏出手機叫了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坐進車里。
到了山腳下,她們換乘擺渡車上山。每一次來老宅,似乎都帶著一身傷痕。
路邊耀眼的路燈,仿佛都在無聲地嘲笑著她這七年的付出和真心。
她深深低下頭,任由眼淚一顆顆砸向地面,不敢抬手去擦,怕弄花了精心化好的妝,讓病中的大奶奶看出端倪,平添心疼。
多可笑啊。
她傾注了全部真心的七年,換來的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玩弄。
到了老宅,沈書瑜發現今天宅子里格外安靜,一路上幾乎沒碰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