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雅感受到了她的難受,越發得意,“看我還沒說原因呢,你就成這樣,你就是個逃兵!”
沈書瑜突然停下,轉身,玄關的白色燈光為她鍍上一層冷冽的銀邊,
“這房子在我名下。”她慢慢從包里掏出房產證,“兩萬一個月,三年起付。”紅色的房產證亮得刺眼,她語氣冷冷,“或者滾。”
陳雅突然笑出聲,手掌從門把手上拿開,指尖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
“七年不見,當年那個軟萌學妹倒是長本事了。”
她斜倚在門邊,黑色長裙勾勒出腰線,“證是你的又能怎么樣?你不是連這房子都進不了?”
說完紅色美甲挑起八字劉海,
“看我都被你帶偏了。”
“你知道嗎?”
下一秒,陳雅的紅唇幾乎貼上沈書瑜的耳垂,“每次他向你求婚后,都要等我的回復。”溫熱的呼吸像毒蛇信子,“美國有時差,所以...他總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給你答案。”
沈書瑜攥著房產證的手指驟然攥緊,指節泛白。
那些被反復回憶的細節突然串聯成線。
第一次求婚,是在中秋夜。
賀家幾位老太太笑吟吟地看著,他單膝跪地,執起她的手,眼底盛滿深情,嗓音低啞溫柔,“我會愛你一生一世。”
她心跳如擂,指尖發顫,幾乎要溺斃在他炙熱的眼神里。
可第二天,他冷淡得像從未求過婚。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試探著開口:“淮旭,奶奶們選了個好日子…”
話未說完,他一把奪過那張寫著婚期的紅紙,“唰啦”一聲,撕得粉碎。
“你就這么恨嫁?”他轉身就走,背影冷漠得讓她心尖發顫。
又一次求婚,是在她高燒不退的第三天。
他終于來了,坐在病床邊,指腹輕輕擦過她滾燙的額頭,眼底泛紅,聲音沙啞,“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領證。”
他甚至當著她的面,預約了民政局的結婚登記號。
她燒得迷迷糊糊,卻仍記得他眼角的淚,記得他溫柔的承諾。
可第二天,他再次消失。
仿佛那場含著淚的求婚,只是她病中一場荒唐的夢。
原來她視若珍寶的七年,不過是一場精心操控的傀儡戲。
那些深夜耳鬢廝磨時的低語,那些她期待的領證,竟都要先跨越大洋彼岸,得到另一個女人的準許。
她算什么?
是他豢養的寵物,還是他們愛情游戲里一個可笑的陪襯?
沈書瑜死死攥住胸口的衣料,指尖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可再疼也比不上心臟被生生撕裂的痛。
那些輾轉難眠的夜,那些懷疑自己不夠好的眼淚,那些為了迎合他而一點點磨掉的棱角。
原來全是一場笑話。
她像個蹩腳的演員,在別人的故事里賣力演出,卻連配角都算不上。
不過是個廉價替身。
她苦笑出聲,纖細的身體在一瞬間有了爆發的力量,拉開大門,轉身時裙擺劃出柔和的弧度。
她回頭望向陳雅眼眸依舊悲傷,但眼底多了幾分清明。
“弟妹。”
她聲音輕得像羽毛,卻讓陳雅不自覺地后退半步,
“我和淮旭之間,從來不需要別人來傳話。”
“你這愛的樣子,太過卑賤,你隨你爸你媽的跟了吧?哈哈!”
陳雅譏諷笑道。
下一秒,沈書瑜重重的一巴掌狠狠落在了陳雅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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