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瑜拿著筷子的手突然停在半空。
她怎么會不想工作?
她寒窗苦讀,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擁有自己的事業。
當年拿到研究生錄取通知時,她喜極而泣,覺得一切辛苦都有了回報。
可那時賀淮旭對她說,他舉步維艱,身邊盡是離心背叛之人,他只信她。
她腦子一熱,放棄了保研資格,像一名渴望建功立業的士兵,全身心投入他的戰場。
她記得第二年賀氏業務大調整,幾個核心部門提交的方案都潛藏巨大風險。
她逐一找出關鍵漏洞,卻無人相信賀淮旭外聘的“野路子顧問”,紛紛施壓要求執行。
是賀淮旭頂住所有壓力,無條件支持她,強行擱置了方案。
他每天被吵得焦頭爛額,幾乎動搖。直到前方項目暴雷,才印證了她的所有判斷。
那時,她得到了他全部的認可。
她天真地以為,自己終于用實力贏得了進入賀氏的通行證。
可事后呢?一切潦草收場,仿佛從未發生。
她不甘心,去問他,“淮旭,我證明了能力,為什么還是不能進賀氏?”
她已記不清他的表情,只記得那不耐煩的語氣,
“現在多少人求一個居家辦公的機會都沒有?你現在的生活不知被多少人羨慕,該知足了。”
她被這話堵了回去,繼續安分地待在家里,做他沒有名分、沒有回報的“影子助手”。
直到看見室友安然朋友圈里研究生畢業的喜悅;接到閨蜜李佳佳晉升后興奮報喜的電話,
“書瑜!我又升了!實戰真的比書本學得多!你說我以后會不會成金融巨鱷?”
李佳佳最后才意識到失,慌忙道歉,“對不起書瑜,我太高興了,忘了你……”
“沒事,”
她笑著打斷,喉間發澀,“看你越來越好,我真替你高興。”
電話掛斷后,她對著電腦屏幕,第一次沒有處理任何文件。
她回首過去:那些閃亮的獎杯、優異的文憑、頂尖投行遞來的offer……都像一場模糊的舊夢。
她的青春,不該就這樣無聲地耗散在另一個人的宏圖里。
毫無結果。
她終于清醒:替男人耕耘的功績,永遠只會記在男人的功勞簿上,永遠不會反饋到自己的人生。
所以當賀淮旭發現工作被擱置,語氣不悅地質問時,她第一次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堅定地說,
“淮旭,我相信我的能力足夠在賀氏勝任一份正式工作。”
賀淮旭停下腳步,冷冷地審視她,目光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
“書瑜,你似乎總搞不清自己的位置?讀了個名校就忘了根本?賀氏招人看的是背景和能力,你以為我不想讓你進?你根本不知道你會帶來多少非議和麻煩!”
他語氣愈發冷硬,帶著一種施恩般的姿態,
“何況,現在多少人擠破頭想接觸我的核心業務都做不到。你不僅能看,還能親手處理。我真不知道,到底要給你多少,你才會知足?
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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