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見他“老實”了,也不再語,只是專注地開著車,但車速似乎比剛才快了一些。
出租車像一尾詭異的魚,在城市的毛細血管般的巷道里穿梭,七拐八繞,窗外的景物越來越荒涼,從破舊的待拆遷區,逐漸變成了完全陌生的郊野。
最終,車子在一個看起來早已廢棄多年的工廠大門口停了下來。
銹跡斑斑的鐵門歪斜著,院子里長滿了半人高的荒草,幾棟廠房的窗戶破碎,像怪物張開的黑洞洞的嘴。
“下車!”
司機率先下車,拉開后車門,手里的匕首毫不避諱地指著林凡,示意他出來。
他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著一種麻木的兇狠。
林凡深吸一口氣,知道反抗只是徒勞,只能依下車。
在匕首的威逼下,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荒草和碎石,被押著走進了其中一棟最為破敗的廠房。
廠房內部空間很大,但充斥著濃重的鐵銹和霉腐氣味。
屋頂破了幾個大洞,清冷的月光和遠處城市的霓虹燈光混合著投射下來,勉強照亮了中央的一片空地。
空地中央,燃著一小堆篝火,幾個人影圍在火堆旁。
聽到腳步聲,那幾個人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當先一人,半蹲在一個廢棄的油桶上,嘴里叼著煙,臉上帶著戲謔而殘忍的笑容,旁邊還架著一臺正在工作的攝像機,紅色的錄制指示燈在昏暗中格外刺眼。
他身后站著七八個打扮得流里流氣的年輕男女,一個個都用看好戲的眼神打量著林凡,有人還輕佻地吹起了口哨。
看清那蹲在油桶上的人的臉時,林凡的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所有的疑惑瞬間解開了。
齊飛!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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