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猜到,晚了點。”
戚樾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煙,借著桌上的燭火點燃香煙。
薄唇含住,他慢斯條理抽了幾口煙后,修長手指夾著香煙,將煙灰彈入那杯他剛喝過的高腳杯內。
他那張英俊的面容隱在裊裊青煙里,面色陰沉。
“尤靜巧,九年前是我一時心軟才給了反咬我一口的機會,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九年前明明是你利用權勢逼我離開!你卑鄙陰險,九年前如果不是我命大,你就是殺害我的幕后兇手,現在你又故技重施,我現在的身體情況,你給我下毒,戚樾,我若是死了你也要受法律制裁,你的孩子會有一個殺人犯的父親!”
“打感情牌?”戚樾冷冷一笑,半分不受她影響,“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為了外面野女人拋妻棄子的人渣了,多一個殺人犯的罪名又如何呢?”
“你個瘋子!”
宮新月再也忍不住,沖著戚樾怒吼:“你這樣的瘋子沒有資格和安寧在一起!我這么做都是在幫安寧,你這種心理有病的魔鬼,你只會毀了安寧!我是為了安寧好,我只是希望她過得好,我錯哪了?!”
“是,我是瘋子,我這樣的瘋子配不上她,但即便是我配不上她,也輪不到你這種陰溝里的老鼠來插手窺視她的人生!尤靜巧,我們都有病,我們都該死,都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放心,送走你,我很快也會自我了斷。”
“不,我不想死!”
尤靜巧被他眼中的殺意嚇得臉更白了。
她搖著頭,“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我為什么要死?該死的人是你!戚樾你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要不是你安寧不會傷心不會難過,要不是你,她也不用為了給你生孩子失去子宮……對,就是你,你是罪惡的源頭,是你讓她變得脆弱變得卑微,你是她這一生不可饒恕的錯誤!你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劫,你該死,你該死————”
宮新月怒吼著,抓起桌上的西餐刀朝著戚樾撲過去——
可惜,她沒能傷到戚樾,反倒是被戚樾一腳踹倒在地。
戚樾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的宮新月,眸里沒有一點光,像一個黑沉沉的黑洞。
他說:“我先解決了你,我再自我了結,宮新月也好,尤靜巧也罷,只要你不再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她的生活就能恢復平靜。”
“不,我不要死……”宮新月掙扎著想起來,但她的身體使不上一點力氣,“你給我吃了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戚樾轉身,往外走去。
“戚樾——”宮新月不想死,可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戚樾一點點往外走。
恐懼襲上心頭,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廚房里‘砰’的一聲不算大的爆炸聲響起,緊接著漫天的火焰順著戚樾提前鋪好的引線從廚房迅速竄了出來——
“啊——救命——啊——”
宮新月逃不掉,她的身體因為食用了麻痹神經的不明藥物失去了所有活動能力,只能癱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大火蔓延至全身。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火焰烤著皮肉的劇痛,可她卻連一個掙扎的動作都做不到,只有撕心裂肺的嘶吼聲響徹在整座莊園里——
“我趕到的時候,大火已經很大了。”莊宇回想著那天的場景,依舊覺得驚心動魄:“我帶著人全力救火,最后終于把她救出來了,但全身燒傷,她現在嚴重感染,剛剛私人醫生說了,繼續這樣下去,怕是熬不過這兩天了。”
話音落下,一片死寂。
“你救得好。”片刻后,沈安寧開口:“如果她真死在那場火里,戚樾就真成了殺人犯。”
莊宇聽到沈安寧這話,緊繃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放松下來!
沈安寧來了,莊宇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那現在要怎么辦?”莊宇看著沈安寧,“戚總不讓她活,是我自作主張把人救了,可是我能力有限,也不敢把人送往醫院怕影響戚總。”
“人還要繼續救,哪怕是成為植物人吊著一口氣,她也得活著。”沈安寧聲音冷淡,“宮家那邊失去一顆精心培養的棋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莊宇怔怔的看著沈安寧,到了此刻,他才恍惚的反應過來:“太太,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所有事情了?”
“不算早。”沈安寧看著莊宇,到了此刻,也覺得沒什么好隱瞞的:“最初只是有所懷疑,但沒有證據,便留了個心眼讓我干媽先暗中調查。”
戚樾提離婚后的第三天,她接到宋瀾音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