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樾看著沈安寧,一雙眸黑不見底,英俊的面容神色冷漠。
宮新月盯著沈安寧,既緊張又有些恨鐵不成鋼!
“沈安寧,該說的那天在醫院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戚樾看著沈安寧,聲音透過寒風清晰的傳入沈安寧耳中。
他說:“就當我們沒有緣分,天高海闊,我們,一別兩寬。”
沈安寧眼睫輕顫,凝視著戚樾的臉,除了呼吸停頓了一瞬,她的神色依舊是平靜的,似乎并不意外會得到戚樾這樣的答案。
其實在來之前,她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追過來不過是因為不甘心,也覺得還有努力的余地,就算是給自己和兩個孩子最后一個交代。
而現在親耳聽到戚樾的回答,她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戚樾,作為伴侶,到這一刻,我所做的足夠了,作為母親,我能努力的也都努力了,從今往后,我們真的兩不相欠了,以后我的孩子如果怪我沒有留住爸爸,我也能問心無愧告訴他們,媽媽挽留過,是爸爸不肯留下。”
戚樾盯著她,喉結艱難滾動一下。
他的呼吸發緊,面上卻依舊是無動于衷。
沈安寧目光一轉,落在宮新月臉上。
四目相對,宮新月呼吸微凝。
“我不會恨你,因為恨是很內耗的情緒,我不會為了你這種內耗我自己。”
宮新月皺眉,看著沈安寧的目光很復雜。
沈安寧不在意她的想法,只是冷冷道:“遇見你算我倒霉,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起碼你教會我什么叫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也是你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本來就在地獄的不一定是可憐人,也許,她生來就是一只鬼。”
宮新月瞳仁猛縮。
她看著沈安寧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解釋,可是沈安寧早就收回目光,轉身朝著傅念安走去。
這一次,她不再回頭,一腳一步,走得穩而決絕。
戚樾和宮新月看著她走到傅念安面前,傅念安臉色陰沉,想上前,被她伸手拉住手臂。
不知她說了什么,傅念安一張臉陰沉可怖。
沈安寧拉著傅念安往車那邊走去。
傅念安終究是沒有再糾纏,拉開副駕車門把沈安寧扶上車,關上車門。
他回頭看了眼戚樾,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隨后,他繞過車頭,開門上車。
黑色邁巴赫調轉方向朝著機場外開去。
車內,沈安寧透過后視鏡看著戚樾。
他還站在那里,目光追隨著他們的車。
她很平靜,一滴眼淚都沒有再掉。
后視鏡里的人影漸漸縮小,直到看不見……
沈安寧收回目光,閉上眼。
戚樾,從此天高海闊,一別兩寬。
……
回家的路上,沈安寧一直閉著眼沒說話。
傅念安幾次側目看她,神色擔憂。
在臨家幾公里的一個十字路口,紅燈亮,傅念安將車緩緩停下。
他轉頭看著沈安寧,眉心微蹙:“難受就哭出來,這樣憋著更傷身。”
聞,沈安寧緩緩睜開眼。
她轉頭看向傅念安,沒什么血色的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其實也沒有很難過,追過去不過是因為還不甘心,但說實話,我其實沒抱什么希望。”
“既然知道希望不大,何必要追過去自取其辱?”傅念安訓她:“沈安寧,你有時候真的很一根筋,你但凡拿出你在事業上的魄力,何至于被戚樾欺負成這樣?”
“爸爸不是說了嘛,我遺傳媽媽,心軟,容易吃感情上的虧。”
“得了吧,就你還想和咱媽比呢?”傅念安冷呵一聲,毫不留情吐槽道:“咱媽挑男人的眼光足夠甩你三條街了!”
沈安寧:“……喂,我現在是失婚人士,你就不能哄哄我?”
“哄?從小大到全家少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