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沈輕紓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我想喝點水。”
“好。”
靳闕立即起身去倒水。
他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扶起沈輕紓,讓沈輕紓靠在他懷里。
沈輕紓不想靠著他,但身上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靳闕怕她嗆到,還特意拿了吸管。
沈輕紓吸了幾口水,干癢的嗓子才覺得舒服多了。
“我想喝點粥。”沈輕紓提要求。
想吃東西是好事。
靳闕把她放回床上,起身把水杯擱在桌上,“我叫王媽熬點白粥。”
“靳闕,我想出去走走。”
“你剛好些,不宜見風。”
“不是現在。”沈輕紓看著他,聲音平淡,“我是說,我想去外面走走,逛逛街散散步都可以,就是不想這樣整日關在房間里。”
靳闕盯著她,眸色不明,“這邊不如國內,沒有那么安全。”
“你可以派人跟著我。”沈輕紓神色堅定,“興許我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你難道連這點自由都不愿意給我嗎?”
靳闕抿唇。
他盯著沈輕紓,眼中亦有掙扎,更有幾分愧疚。
沈輕紓與他對視著,忽而扯了下嘴角,“靳闕,其實我知道,我的身體會突然出現問題,大概率和你之前對我下毒的事情有關。”
靳闕一怔。
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他喉結滾了下,反駁的話說不出口。
“我回來的那天,你給我診脈,你的反應很反常,我當時眼睛雖然看不到,但你問我,是不是吃了別的中藥,那時我就知道,我的身體應該是出現問題了。”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吃?”
“沒有。”沈輕紓看著他,“但你似乎也忘記了,我媽得過白血病。”
靳闕一怔。
“我是她女兒,雖然癌癥不會遺傳,但現在醫學論不也說了,母系基因對子女的遺傳影響比較大,可能我的身體里本身就攜帶了一些隱性的癌細胞基因,你的那些藥物誤打誤撞,激活了我的癌細胞,但這也不一定,不過你是醫生,你應該知道,很多機緣巧合,都可能促成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沈輕紓的語氣很輕松,就好像只是在談論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靳闕說她不無辜,說是她當初救了他才會導致如今的局面。
那她也同樣可以說她現在身體出現問題,是因為靳闕擅自對她用毒。
不就是道德綁架嗎?
靳闕可以,她也可以。
而她此刻博的,是靳闕對她那股偏執的愛意。
“阿紓,我說過,我會努力治好你。”靳闕沒有反駁沈輕紓的話,他只一味地承諾一定會治好沈輕紓。
沈輕紓知道,靳闕認可她的話。
看樣子她誤打誤撞胡亂語一通,反倒是猜中了病情。
白血病嗎?
這是一種非常兇險的癌。
她垂眸,聲音壓得極低,“事已至此,我只想好好珍惜每一天的時間。”
靳闕看著她。
沈輕紓抬起頭,與他對視,“讓我開心自在一點吧,靳闕,算是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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