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如同一塊沉默的石頭,一片安靜的落葉。
他心念一動。
那把造型精巧的蜂刺弩,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他又取出一支通體漆黑,箭頭泛著幽藍寒光的短矢。
上弦。
動作無聲無息,流暢至極。
他的目光,透過鷹眼的視野,鎖定了林中一個正在探頭探腦的山匪。
在李萬年的世界里,那個山匪的身影,近得就像是在眼前。
他甚至能看清對方臉上因為緊張而冒出的汗珠。
一個移動的靶子罷了。
李萬年舉起蜂刺弩,手臂穩如磐石。
瞄準,扣動了機括!
“咻。”
一聲極其細微的輕響。
那名正在撥開草叢的山匪,身體猛地一僵。
他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脖子上多出來的一個小孔。
一股帶著麻痹滋味的痛感,瞬間傳遍全身。
他想喊,卻發現喉嚨里只能發出“嗬嗬”的漏風聲。
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三兒?你怎么了?”
旁邊的同伴聽到動靜,疑惑地問了一句。
沒人回答。
他走過去,撥開草叢,看到了同伴圓睜著雙眼,已經沒了氣息的尸體。
“啊!三兒死了!”
他驚恐地大叫起來。
“咻。”
又是一聲輕響。
他的叫喊,也戛然而止。
一支短矢,從他的后心穿入,帶走了一切生機。
恐懼,開始蔓延。
“怎么回事?!”
“誰在那?!”
“有鬼啊!”
剩下的山匪們徹底慌了。
他們根本看不到敵人在哪里,只聽到同伴接二連三地倒下!
這種未知的死亡,比正面廝殺要恐怖一百倍!
李萬年的身影,在樹林陰影中悄然穿梭,如同林中的幽靈。
鷹眼讓他洞悉一切。
斂息術讓他形同鬼魅。
手中的蜂刺弩,就是死神手中的鐮刀。
每一次機括輕響,都必定會有一個生命被收割。
他冷靜地射出一支短矢,然后立刻回收,再次上弦,尋找下一個目標。
對他來說,這不是戰斗。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毫無懸念的獵殺。
“大哥!不行啊!咱們看不見人啊!”
“撤吧!這他媽太邪門了!”
“我不想死啊!”
短短幾十個呼吸的功夫,又有五六個山匪悄無聲息地倒下。
剩下的一些個山匪,包括那個絡腮胡頭目在內,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他們再也顧不上什么命令,怪叫著,屁滾尿流地朝著來路狂奔而去!
“鬼!有鬼啊!”
李萬年藏在陰影里,冷冷地看著他們狼狽逃竄的背影,并沒有繼續追擊。
他收起蜂刺弩,走到一具具山匪的尸體旁。
麻利地將這些山匪尸體身上的短矢拔出,用他們的衣服擦干血跡,連同他們的武器一起收入隨身空間。
然后,他又抓緊時間挑選了一下,選中一個體型跟自己最像的山匪后,動手扒下了這具尸體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一股難聞的汗臭和血腥味傳來,李萬年眉頭都沒皺一下。
做完這一切,他從隨身空間里,取出了那張薄如蟬翼的百變面具。
心念一動,將面具貼在臉上。
一陣冰涼的觸感傳來。
他的面部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變化。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的容貌,已經變得和地上那具被他扒了衣服的尸體一模一樣!
做完這一切,他朝著山匪們逃跑的方向跑去,臉上帶著驚恐和慌亂。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