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死亡老板趕到的時候,程實的心臟猛地收緊。
他希望這是希望之火為他找到的第三條路,然而這個希望還未完全升起,就破滅了。
任誰聽到死亡的問題都會意識到這位常居魚骨殿堂的真神絕對早就知道外神命運的計劃,祂是來再次求證的,而不是來真正質問的。
這就意味著之前死亡老板對自已的種種庇佑,極有可能是在配合外神演戲!
祂們用無數精湛的演技,把自已生生騙進了恐懼派的陣營!
程實怒了,程實累了,程實笑了。
當看到唯一的希望其實是絕望時,他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自已再無倚仗。
一切都是妄想,求生亦是奢望。
夢該醒了......
外神命運并未因死亡的到來而有任何改變,祂如同對待在場諸神一般冷漠地看向巨大頭骨,無喜無悲道:
“我想我早就為你解釋過這些,若是不信,何必到現在才來質疑?
我不能保證,但我有信心。
既定確實已經經歷過一次失敗,可正是因為有那次失敗,我才得以看透源初的意志。
單個世界的答案無法滿足*祂對‘祭品’的期許,真正的既定從來都出自于真實宇宙。
我已有了想法,待我將既定帶走,完成‘祭品’,一旦源初認可,那這場實驗或許將直接中斷于此,萬千世界也會因此而得到救贖!
我說過,我是在救世,只是救得不是你我的世界,而是大世!
我庇佑傳火,將既定與其捆綁,便是想讓其明白所謂成功從不局限于一隅。
可惜,既定執迷不悟,傳火也誤入歧途。”
這或許是外神命運最坦誠的一次,看得出來,祂的確有著“救世”的念頭,祂的出發點從不是為了折磨一個小丑,只是想要犧牲小丑完成源初賜予命運的‘任務’,從而以此為機,覲見那位全知全能的造物主,讓其中斷這場實驗,救下所有世界。
然而祂的坦誠卻讓在場人神更加恐懼。
巨大頭骨沉默不語,諸神四顧眼神各異,秦薪仍在張弓拉弦,只有大貓,拋下恐懼后徹底不要命了,她指著命運的眸子怒罵道:
“笑話!
你都說了這只是你的想法,可在源初眼里,你也不過是實驗的一個變量,那你的信心又算什么?
此時的你,與被你扼殺的真理又有何區別,不都是在拿世界做一場取悅于你自已的實驗嗎!
你在滿足自已的‘虔誠’,卻在枉顧整個世界的性命!”
外神命運幽幽看向紅霖,但祂的視線卻略過大貓看向了祂的信徒。
祂冷漠依舊:
“是實驗又如何?
無數欺詐、命運、既定,以死為注,豪賭源初的答案......
怎么祂們死得,你我卻死不得?
不試如何得出答案,不賭如何贏下未來?
我的信徒,你應該高興,當源初為我的敬獻垂下注視之時,你的名字或將在萬千宇宙同時唱響,世人將銘記你為大世所做的一切犧牲,你......”
“去你媽的!”
程實直接打斷了外神命運的冷漠,癲狂譏嘲道:
“來來回回不過是意志綁架,可惜,我的意志一如真正欺詐,從來叛逆。
你越想讓我成為既定,我便越要脫離既定!
在我看來,你所在乎定跟我們在乎自已沒有任何不同,說得好聽,為了大世?
我呸!
倘若此時我告訴你,我比你更懂得該如何取悅源初,比你更有希望拯救無數世界,你信嗎?你會就此離開,放棄自已的計劃嗎!?
你不會!”
“我會。”
外神命運眸中星光一閃而逝,可緊接著祂便又變得冰冷無情,“但你不能。
沒有人能拯救世界,除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