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丑角之事分享給外人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因為這很有可能會讓騙子們給她扣上一頂“吃里扒外”的帽子。
但魔術師不怕戴帽子,她知道自已必須這么做,她所了解的丑角,除了程實,沒人能解眼下之急。
而織命師自已恰恰正是眼下之急本身,所以她才不得不找到了韋牧。
面對翹首以盼的兩位“觀眾”,魔術師的“專場”即刻開演,她的第一句話就攪亂了這片星空的平靜。
“我們所處的寰宇不過是真實宇宙的一角,與當下這個世界相同的世界還有很多。
我所說的相同并非是時間上的平行,而是完全獨立于諸神之外的另一套如出一轍的神明體系。
這,就是織命師告訴我們的事情。”
這番話放在那里都會引起軒然大波,而在這里,胡為只是微微瞪大雙眼看向韋牧,而韋牧更是點點頭,毫不意外道:
“果然。”
甄欣雙目微凝,略有錯愕:“你知道了?”
木偶笑笑:“只是猜測。”
胡為表情相當復雜:
“我不認為猜測能做到與事實一模一樣,雖說我不敢相信寰宇之外還有無數個我,但.......
魔術師,你永遠無法體會我現在的感受。
當我們第一次發現這里,他也是這么平靜地站在我身邊,對我說:
明暗交替的頻率中蘊含著無法解構的時間信息,說明這里的‘時間’并不屬于我們的世界,可想而知,我們所見的世界之外應該還有其他世界,那并非是時間的推演,而是不受時間掌控的另一片星空,不然,這里的‘時間’就不會如此陌生。
如此一來,‘時間’很有可能是同步世界之外的必要條件,這也能證明我對時間的猜想,祂甚少現身,應該是把時間都花在了這里。”
說到這,胡為苦笑一聲,“我本應對你說的‘真實宇宙’感到震驚,但這份震驚已經被提前透支過一部分......”
“......”
甄欣抿了抿嘴,看向韋牧的視線同樣復雜。
這就是這位癡愚神選的駭人之處,他總能見微知著,甚至很多時候在其他人眼里幾乎算得上是“無中生有”,沒人能揣摩他的思維如何跳躍,邏輯如何閉環,但每每事情的發展總能證明一個真理,那就是:
韋牧是對的。
這也是韋牧讓底下追趕的人感到絕望的原因。
常人攀爬登神之路,重壓之下最多做到手腳并用加快速度,可他......是用跳的!
并且你都不知道他一躍能上多少階。
韋牧的登神之路在試煉里扣過分嗎?沒人知道,因為他從未說過。
甄欣還沒繼續,韋牧略一思忖,又說出了幾個名字:
“你,李景明,張祭祖、龍井,或許還有一位曾經執著于真理的老朋友,王為進......
這就是你口中的‘我們’吧?
一個由融合欺詐的騙子們所組成的組織。”
“......”甄欣一愣,心中升起一絲被看透的無奈,“因為嬉笑嗤嘲的消失?”
木偶點頭:“是,你們同時被嬉笑嗤嘲拋出,更像是一場集會被打斷。”
“為什么不提程實?我明明說是他告訴了我們一切。”
韋牧沉默片刻,蹙眉道:“他與你們不同,你們是被網羅的棋子,而他......是幕后的掌棋人。
祂是愚戲!”
“!!!”
現場瞬間多了兩張扭曲的臉。
以丑角對程實的了解,知道這個“真相”倒說不上有多么震驚,但是甄欣還是瞳孔一縮,因為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別的,正是在桑德萊斯的舞臺上被程實擺了一道的那一幕!
呵,原來那天除了小丑不是小丑,其他人都是小丑!
這可太小丑了。
但這句話對胡為的殺傷力有些過于大了!
大元帥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韋牧,頭一次開始質疑韋牧的權威性。
“你說程兄弟是......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