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韋牧在哪兒,都不影響他這次的行動,程實只是來了解雷迪科爾這個小鎮的,他根本沒想過在這局試煉里得到什么,心態非常放松。
也沒那么放松......
陳述和墨殊的出現還是讓他心頭一緊,他既要處理好與這位晦氣傳火者的關系,又要提防湮滅的信徒是否會對他動手,看似悠閑,實則心弦一直緊繃。
所以在一開局他才找到機會就跑了出來,而現在他準備去小鎮中心看看那座代表著第一位獵愚人的崇神石像。
被剖心的路人說為緬懷史上第一位獵愚人,也是為了表達民眾對神明的虔誠,雷迪科爾在小鎮中心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石像。
每每鎮中有人犯下愚行的時候,這些愚人就會被帶到石像旁處以酷刑,以告慰第一位獵愚人的崇神意志。
而這局試煉中玩家們的身份,正是在前一天才被施以酷刑的囚犯,他們的罪名是在與行刑官的爭辯中落敗于是妒殺其人,犯下了知愚犯愚之罪。
聽聽,多么荒誕,他們被判刑的原因不是因為殺掉了一位執法者,而是知愚犯愚!
如此看來,雷迪科爾民眾對愚昧的摒棄要遠遠高于對法律的尊重。
真正囚犯的記憶早已隨著玩家們的到來而丟失,程實也不知道當時具體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已給的,所以今日的他不是什么囚犯,而是一位頗有權力的禁愚守衛。
程實沿著主路來到小鎮中心,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座巨大的獵愚人石像,那石像所雕刻之人張弓拉弦,目視遠方,身后披風雖是石雕,卻也栩栩如生,讓人一眼望去只覺高處獵獵作響。
只是這石像的面容與程實心中想象差距頗大,他本以為獵愚人足夠心高氣傲,那第一位獵愚人怎么著不得把鼻孔開到天靈蓋上去。
可事實并非如此,這石像的面容并不犀利硬朗,反而略帶些陰柔,哪怕那冷眉倒豎,其中也頗帶三分愁緒味道。
不得不說,這石像的雕工精致細膩,把第一位獵愚人的形象還原的極為到位。
程實打量許久,總感覺如果這小鎮里有秘密,也一定跟這石像有關。
所以說譏嘲之目,會不會就藏在......?
想著,他抬頭看向了那石像的眼窩,誰料那石雕的假目居然好似有感應一般,轉動三分,突然對他垂下了一縷注視。
程實被嚇了一跳,他瞳孔驟縮,后撤半步,左右環顧,見周圍朝拜路過之人并無驚訝,才意識到原來那石像的眼睛是可以活動的。
“是風!”
正當程實因為假目轉動而震驚之時,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后傳來。
程實不用回頭,影程實就告訴他身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這局試煉的隊友之一,那位曾經與自已合作過的博識學者,季月。
此時的季月也換了衣裳,只不過她更低調,換的是一身此地常見的長袍,她漫步走到與程實并排,仰頭望去,微笑道:
“如此設計也算是巧奪天工。
山越高而風越大,石像之高又超出建筑頗多,如此一來,只需在建造時把眼洞掏空,再把眼球雕空成輕型球體,自然就能隨風而動,營造出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
不得不說,癡愚雖從不分享,但祂的信徒在很多領域造詣都頗高。”
程實挑挑眉,余光看向這位真理學者,心中不免在想對方如此刻意靠近自已到底是為了干什么。
她應該不會記得以前的事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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