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歸命運,到知曉既定,再到走入既定,見證寰宇真相......在這個過程中,程實一直是被動的。
他被各方意志裹挾,推著往前走,連喘息的機會都不曾有。
可在經歷了與另一個自已對話,以及親眼看到那抹血色譏嘲炸響在真實宇宙的時候,程實的心態終于發生了一些改變。
順從,就是屈服。
只有反抗,才能搏出真正的自由。
這個道理他早該懂,畢竟樂子神就是這么做的,恐懼派的領頭人一直在“傳身教”,只是他自已一直囿于對過往的懷念,未能正視自已的內心,自然也就邁不出那一步。
老甲想要自已當狀元,是,覲見之梯的榜首位置離自已不遠了,再這么按部就班的試煉下去,總有一天,自已將與龍王和甄欣爭一爭那個位置,并且這一天近在眼前。
可然后呢?
完成這個“遺愿”后繼續茍活在這場實驗里當一個不斷懷念“前置變量”的變量?
可茍活與否也不是自已能決定的,砧板上的魚肉沒得選擇,魚肉所謂的茍活,不過是在祈禱殺魚人不要立刻下手罷了。
在這種狀態下,無論是活著,還是當狀元,都是虛無縹緲的,都是自欺欺人的。
要活就活的真實,要當就當這個真實宇宙的狀元!
他不斷地在心中對自已說道:
程實,你要想辦法反抗這一切,你要向自已證明,也要向寰宇證明,你們是一群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么任人擺布的變量。
老甲,也絕不是一個冰冷的前置條件。
你要脫離源初的控制,掙脫命運的擺布,像欺詐一樣向上反抗,直到為這個世界,這片星空,為老甲和自已的朋友,找出一條救贖的路。
而要做到這一切,首先必須拿到一個真正的神明身份,在這個世界掌握一些話語權。
其次,以身入局,加速既定!
程實自始至終都是抵觸既定的,他覺得既定正在把他拖向無法掙脫的深淵。
但不可否認的是,命運的既定每前進一步,他便會強大一分。
再加上現階段違逆既定幾乎沒有可能,那不如就像命定之人所說的那樣,利用既定,徹底將其變為自已手中的武器。
程實是有在利用命運的庇佑,只不過這種利用最多是口頭虔誠背地褻瀆、肆意地享用命運天賦。
可現在,他準備再深入一點,他要主動擁抱既定,以換來更多的命運支持!
而能讓他做出如此決定的,就是程大實來時為這個世界帶來的唯一變化:繁榮自滅!
這個世界的既定是出現了變化的,另一個自已也說過,繁榮隕落,樂樂爾死去,寰宇恐懼得以釋放才是走出既定的前置條件,所以既然腳下的路疑似無錯,那不妨就加快腳步!
如果能將大貓真正推上那張神座,再加上命運的偏愛,自已這個一個凡人至少也能爬上諸神的會議桌,在其中擁有兩張票權。
如果還能打動死亡老板,再巧從樂子神手里討到兩票,用虔誠再代行一下沒有時間的時間那一票,那自已就能擁有六票!
六票,在這個神明開始隕落的時代里,已經足以換到許多籌碼了。
打著這種念頭,程實在見面后將權柄交給了大貓,并囑咐她從今以后便要以繁榮自居,加速神性滴落,到時他會在諸神間游說,盡量通過公約認下新繁榮的身份,從而實現打入神圈的第一步。
這次,他再無藏私,幾乎將自已對諸神的認知以及對既定的感悟都告訴了紅霖,甚至說明了命定之人雖有命運庇佑,但其結局通向何處自已也不確定。
不僅如此,他還分析了當下的所有局勢,告訴紅霖如果想要找到一條擺脫源初的道路,就必須靠近欺詐,坐欺詐的順風車,但又不能全信欺詐。
不過欺詐手底下有位令使,愚戲,絕對可信。
因為祂也正琢磨著反抗一切。
當然,說出這些話時,程實敲響了骨鐘,在那位大人的庇佑下,他的發毫無顧忌,并想以此向那位大人表明心跡,爭取用剖心的真誠贏得老板的支持。
紅霖全程都在默默靜聽,未曾說出一句字來打斷程實,直到程實交代了所有想法,并讓她準備準備,或許會在近期拉命定之人來開個小會的時候,她才“嗯”了一聲,臉色猶豫地說道:
“我......”
“紅霖,我們現在不僅是朋友,也是戰友。